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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利州城外的旷野便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孟之继一身亮银甲,手提虎头枪,勒马立于阵前,身后三万蛮龙军将士盔明甲亮,枪林如潮,气势如虹。对面,速不台披挂着玄铁重铠,手持一柄开山大斧,胯下乌马躁动不安,十万蒙古铁骑黑压压铺开,如同移动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孟之继!多年不见,你倒是长了不少本事!”速不台的声音如同洪钟,隔着千军万马传来,带着刻骨的恨意,“今日,本帅便要讨回当年被俘之辱!”
孟之继挺枪直指,声如裂帛:“速不台!当年让你逃的一条生路,念你也算条好汉,不想你执迷不悟,屡次犯我疆土!今日,我便替大宋百姓,好好教训你这侵略者!”
“狂妄!”速不台怒喝一声,高举开山大斧,“蒙古的勇士们!随我冲锋!踏平利州,活捉孟之继!”
“杀!杀!杀!”
十万蒙古铁骑如决堤的洪水,咆哮着冲向蛮龙军阵。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刀光剑影在晨光中闪烁,汇成一道吞噬一切的钢铁洪流。
“蛮龙军!跟我杀!”孟之继怒吼一声,虎头枪划出一道寒光,率先冲向敌阵。
“杀!”三万蛮龙军将士紧随其后,如同出鞘的利刃,迎着蒙古铁骑的冲击,悍然撞了上去。
没有试探,没有迂回,纯粹是最惨烈的正面碰撞!长枪刺穿甲胄的闷响,刀剑劈砍的脆响,战马的嘶鸣,士兵的惨叫,瞬间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孟之继一马当先,虎头枪舞得风雨不透。迎面冲来的三名蒙古骑兵,被他一枪一个,挑落马下。枪尖上的鲜血滴落,映着他眼中的决绝。这些年修习金书银卷,他的枪法早已炉火纯青,既能大开大合,横扫千军,又能精巧灵动,专攻要害,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将军神勇!”蛮龙军将士士气大振,紧随其后,用邓州巷战中练出的默契,三人一组,互相掩护,不断收割着蒙古兵的性命。
速不台见状,怒不可遏,挥舞着开山大斧,径直冲向孟之继。他胯下的乌马快如闪电,转瞬便到近前,大斧带着千钧之力,当头劈下,势要将孟之继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孟之继眼中精光一闪,不闪不避,虎头枪向上一挑,精准地架住斧刃。“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胯下的战马都被震得连连后退。
“好大的力气!”速不台心中暗惊。他没想到孟之继如此年轻,竟有这般神力。
孟之继却借势翻身,虎头枪顺势横扫,枪尖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速不台腰肋。速不台急忙收斧格挡,枪斧再次相撞,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再来!”孟之继大喝一声,催马挺枪,再次发起猛攻。虎头枪如灵蛇出洞,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时而点戳,招招不离速不台要害。
速不台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经验丰富,虽被孟之继的枪法压制,却也守得密不透风。开山大斧舞成一团黑风,将周身护得水泄不通,偶尔还能抓住破绽,反击一两招,逼得孟之继不得不回枪自救。
两人的战马在乱军之中盘旋厮杀,枪来斧往,快如闪电,看得双方将士都目瞪口呆。蒙古兵想上前相助,却被蛮龙军死死拦住;蛮龙军想上前支援,也被蒙古铁骑缠住。不知不觉间,两人周围竟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双方将士都默契地停了手,目光紧紧盯着场中这决定战局走向的巅峰对决。
“孟之继!你若降我大蒙古国,本帅保你荣华富贵,比在这宋廷当牛做马强上百倍!”速不台边打边喊,试图动摇孟之继的心神。
孟之继闻言冷笑,枪法愈发凌厉:“我大宋男儿,宁死不降!速不台,收起你那套鬼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猛地变招,虎头枪突然下沉,避开速不台的大斧,枪尖向上一挑,直刺速不台肩头。这一枪又快又刁,完全出乎速不台的预料。
“不好!”速不台急忙侧身躲避,却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噗嗤”一声,虎头枪的枪尖深深刺入他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玄铁重铠。
“啊!”速不台惨叫一声,手中的开山大斧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孟之继顺势抽枪,枪尖带出一股血箭。他勒住战马,虎头枪直指速不台咽喉,沉声道:“速不台,你已败了!降还是不降?”
速不台捂着流血的肩头,脸色惨白,却依旧梗着脖子怒吼:“我蒙古将士,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懦夫!要杀便杀!”
孟之继看着他眼中的倔强,心中竟生出一丝敬佩。不等孟之继动手,蒙军弓箭手在副将的指挥下,一阵箭雨逼退孟之继,而后一对盾兵快速上前,将速不台救回。
速不台死死盯着孟之继,眼中充满了不甘与屈辱,却终究无力再战。他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蒙古兵嘶吼:“鸣金,我们撤!”
蒙古铁骑本就被蛮龙军杀得胆寒,如今主帅受伤败走,更是无心恋战,如同潮水般向后撤退。
“追!”孟之继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更何况利州城还需要驻守。他勒住战马,望着蒙古军狼狈逃窜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嘉陵江方向传来震天的欢呼声。孟之经率领的水师战船顺流而下,船上的士兵挥舞着旗帜,向城头发来信号——他们成功拦截了试图从水路支援的蒙古军,烧毁了对方的战船和粮草。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蛮龙军将士们扔掉兵器,互相拥抱,喜极而泣。这场决战,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蛮龙军死伤近万,蒙古军更是折损了三万余人,但最终,他们守住了利州,击退了不可一世的蒙古神将速不台!
孟之继翻身下马,走到城墙边,看着城下尸横遍野的战场,心中百感交集。这场胜利,是无数将士用鲜血换来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忠魂的热血。
“将军,速不台已经逃远了。”张诚走上前来,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兴奋。
孟之继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草原:“他还会回来的。蒙古人不会甘心失败。”
“那我们就再打他一次!”张诚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有将军在,有蛮龙军在,就算他们来再多的人,我们也能把他们打回去!”
孟之继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好。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加固城防。我们虽然赢了这一战,但真正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阳光洒满利州城,照在将士们带血的铠甲上,也照在他们眼中不灭的战意上。孟之继站在城头,手中的虎头枪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住利州,守住四川,守住大宋的每一寸土地,直到将侵略者彻底赶回老家!
远处的天际,一只雄鹰盘旋而过,仿佛在见证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也在预示着未来更加艰难的征程。但孟之继知道,只要心中的信念不灭,只要身边还有这些并肩作战的弟兄,再大的风雨,他们都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