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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鸡叫头遍时,文的窗纸被什么东西啄出个洞。阿棠贴着洞往外看,只见月光把院角的柴堆照成银白色,一只灰羽鸟正用喙剥柴缝里的冰壳,爪下露出半张烧焦的纸片——是昨天火场捡的布片同款,边缘绣着半截“冯”字。
“是山雀。”文突然坐起身,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它在叼火烬。”他披衣下床时,阿棠发现他枕头下露出截蓝布,和冯屠户柜底的颜色不差分毫。
山雀突然冲天而起,翅膀扫过窗棂,留下片带血的羽毛。文捏着羽毛在火塘边烤了烤,焦味里竟混着胭脂气——是镇上“香雪楼”的招牌胭脂,上个月冯屠户的老婆刚买过一盒。
“它在引路。”文把蓝布塞进怀里,往靴筒藏了把小刀,“冯屠户的老婆年轻时在香雪楼当过丫鬟,刀疤脸当年总去那儿喝花酒。”
阿棠突然想起冯小子胳膊上的绷带,血渍形状很奇怪,像被什么带倒刺的东西刮过——而香雪楼后院的蔷薇架,枝桠上全是倒刺。
二
香雪楼的后门虚掩着,门环上挂着串风干的蔷薇,花瓣发黑,却还能看出是罕见的墨红色。文刚推开门,就被藤蔓勾住了裤脚——那些藤蔓不像自然生长,根须缠着生锈的铁丝,在月光里像无数只小手。
“小心。”阿棠拽住他,指尖触到藤蔓的瞬间,铁丝突然发烫,烫出串燎泡。文反手将她护在身后,抽出小刀劈向藤蔓,断口处涌出绿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冒起白烟。
二楼的窗突然“吱呀”打开,个穿水红衫的女人探出头,珠钗在月光里晃出冷光:“文小哥深夜来访,是来赎你那枚银锁的?”她说话时,耳坠上的珍珠突然裂开,掉出只黑虫,在半空化成细线,缠向文的脖颈。
“梅老板别来无恙。”文侧身避开,小刀划破虫线,“三年前你帮刀疤脸藏红豆杉,这事还没算清。”
被称为梅老板的女人突然笑了,水红衫下摆开始蠕动,竟长出无数根蔷薇藤,“当年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怎会被查封半年?”她指尖弹出朵墨红蔷薇,花瓣边缘泛着金属光泽,“今天就让你尝尝被藤蔓绞碎的滋味。”
阿棠突然想起冯小子说的“煤油灯”,猛地撞向墙角的灯台——灯油泼在藤蔓上,文立刻甩出火折子,火焰“轰”地腾起,藤蔓发出惨叫,蜷成焦黑的一团。
梅老板的脸在火光里扭曲,水红衫烧成灰烬,露出里面的黑布衫,左脸赫然有道刀疤,与冯小子描述的分毫不差。“你们以为烧得掉?”她突然撕开衣领,胸口的皮肤下竟嵌着块木牌,刻着“护林员”三个字,正是文那块被烧毁的木牌残片,“这木牌沾了你的血,你的伤口在哪,我就疼在哪——你以为上次猎枪后座力是撞的?是我让木牌咬的!”
文的胳膊突然剧烈疼痛,冷汗瞬间浸透衣衫。阿棠瞥见梅老板胸口的木牌在发烫,突然想起文的银锁盒——那盒子裂口里渗出的冰碴,正顺着文的手腕往上爬,所过之处,伤口的灼痛感竟在减轻。
三
“刀疤脸就是你。”阿棠突然开口,银锁从袖中滑落,在地上转了个圈,锁身的“棠”字与梅老板胸口的“护”字残片产生共鸣,发出蜂鸣,“你当年被抓,是文举报的,所以你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