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冰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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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霜结在窗棂上,像谁用指甲刻了满窗的花纹。阿棠是被冻醒的,鼻尖碰着冰凉的玻璃,看见文蹲在院角劈柴,斧头落下时,冰碴从木柴里飞溅出来——昨夜的雪渗进了柴缝,冻成了透明的棱。

“醒了?”文回头时,呼出的白气裹着木屑飘过来,他耳尖冻得发红,却把刚劈好的细柴往灶膛里塞,“锅里温着粥,加了点姜,你昨天受了惊,发点汗好。”

阿棠裹紧棉袄挪到灶边,看见锅盖上凝着层薄冰,掀开时,白汽“噗”地涌出来,混着淡淡的姜香。她忽然发现灶台上多了个新木盒,边角打磨得光滑,盒盖刻着朵歪歪扭扭的梅——是文的手艺,他总说自己手笨,刻出来的花像被霜打了的。

“这是啥?”她伸手去碰,木盒突然“咔”地响了声,竟从中间裂开条缝,冰碴顺着缝往外冒。

文手里的斧头顿了顿,转身时耳根更红了:“老木匠说……你那银锁得找个木盒收着,防潮。”他挠了挠头,“可能是我凿子用重了,裂了……”

阿棠却笑了。她把银锁放进盒里,裂缝正好卡住锁链,不大不小。冰碴慢慢化成水,顺着木纹往下渗,倒像是给木盒添了道天然的花纹。

吃过粥,村头的大槐树下已经聚了些人。瘸腿老木匠蹲在树根上,手里转着个铜烟袋,烟锅里的火星在雪地里明明灭灭。“后山的松林烧了小半,”他往山上指,“联防队在火场捡着些弹壳,是供销社丢的那种猎枪,李队长正带人往县里报信呢。”

文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苗“噼啪”舔着木柴,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我去看过,火是顺着风势烧的,故意往林麝的栖息地扑,不像失手。”他从怀里摸出块焦黑的布片,“这是从偷猎的帐篷上撕的,沾着煤油味。”

阿棠突然注意到布片边角绣着个“冯”字,针脚歪歪扭扭,像出自孩子之手。她想起镇上的冯屠户,他儿子去年偷了供销社的雷管,被抓去关了半年,前天才放出来。

“冯小子昨天去医馆抓过药,”卖豆腐的王婶抱着个竹筐路过,筐里的豆腐冒着热气,“说胳膊被野狗咬伤了,裹得跟粽子似的。”

文捏着布片的手指猛地收紧,布片碎成了渣。“我去镇上问问。”他起身时,阿棠拽住他衣角——她看见他棉袄袖口沾着点暗红,是没擦干净的血,昨天为了护她,他胳膊被猎枪的后座力撞青了一大块。

“我去。”阿棠把银锁盒塞进他手里,“你留着处理火场的事,老木匠说要挖防火沟,你懂这些。”她往他兜里塞了个热红薯,“冯屠户怕老婆,我去说最合适。”

镇上皮货店的幌子还挂着,只是被烧了个角,焦黑的布边垂下来,像条黑色的舌头。阿棠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冯屠户在骂:“小兔崽子!偷猎还敢伤着人?那文小子是好惹的?”接着是他老婆的哭嚎:“儿啊,胳膊没事吧?早说别跟那帮人混……”

阿棠推开门时,冯小子正趴在柜台上哼唧,胳膊上的绷带渗着血,和文伤口的位置一模一样。他看见阿棠,突然梗着脖子喊:“不是我放的火!是他们自己笨,扔煤油灯时手滑了!”

冯屠户抄起个铁秤砣就砸过去:“还敢嘴硬!阿棠姑娘,你别信他,这小子打小就爱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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