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烛影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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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门轴断了半截,歪歪地挂在门框上,风灌进来,卷起地上的香灰,迷得人睁不开眼。苏辞攥着烛台的手沁出冷汗,烛火在她眼前晃,把安寻和阿禾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张被拉长的鬼面。

“辞姐,别藏了。”安寻的声音贴着地面传来,像蛇吐信,“娘的字你看见了吧?阿禾是捡来的,可她左肩的胎记,跟当年井里捞上来的女娃一模一样——你以为娘为什么要养她?”

阿禾突然笑了,笑声尖得像指甲刮过瓦片:“我知道你把砚台藏哪了。”她往供桌走了两步,裙摆扫过地面的香灰,留下道扭曲的痕,“暗格里的夹层,当年娘就是在那儿藏的***。”

苏辞的心沉得像灌了铅。烛台的蜡油滴在手上,烫得她一哆嗦,却没松开——这是祠堂里唯一能拿的东西,木头柄上还留着安寻娘生前缠的红绳,磨得发亮。

“你们要砚台干什么?”她故意拖长声音,眼睛飞快扫过供桌下的暗格入口,刚才情急之下没来得及完全推回的木楔,还露出个小角。

“烧了它。”安寻说得干脆,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火折子,“娘说,这砚台里锁着她的怨气,不烧干净,她到死都闭不上眼。”

阿禾已经摸到供桌边,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正是暗格的位置:“辞姐,你总说自己聪明,怎么就不懂?娘是被这砚台害死的——当年她用这砚台给上任村长写状纸,结果被反咬一口,浸了猪笼,还是我爹偷偷把她捞上来的。”

苏辞猛地想起安寻娘的坟头,总长不出草,土是黑的,像被墨水泡过。她突然往供桌另一侧挪了挪,挡住安寻的视线,脚悄悄勾向木楔,想把它踢回原位。

“别装了!”安寻突然扑过来,火折子的火星溅到苏辞袖口,烧出个小洞,“我看见你脚动了!”

苏辞踉跄着躲开,烛台挥出去,正撞在阿禾胳膊上。阿禾痛呼一声,却反手抓住了苏辞的手腕,她的指甲不知何时磨得尖尖的,掐进苏辞肉里:“当年娘让你爹埋砚台,你爹偏不听,非要留着给你当念想——他就是偏心!”

拉扯间,供桌被撞得晃了晃,暗格的木楔“啪”地掉出来,黑陶砚台从里面滑出来,摔在地上。

“碎了!”安寻的声音变了调,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苏辞低头看去,砚台没碎,倒是砚底的“禾”字刻痕裂开了,里面流出些黏糊糊的东西,黑中带绿,滴在地上,冒出白烟。阿禾突然尖叫起来:“是尸油!娘真的把怨气封在里面了!”

安寻抓起地上的油灯就往砚台泼,灯油混着尸油烧起来,绿幽幽的火苗舔着供桌腿,很快就窜上了横梁。祠堂里的香灰被热气掀起来,像漫天飞虫。

“走!”苏辞拽着还在发愣的阿禾往外跑,安寻紧跟在后,火舌已经舔到了他的衣角。

冲出祠堂时,苏辞回头看了一眼,供桌在火里噼啪作响,那方砚台却在火焰中心亮起来,砚池里的干墨化了,映出张女人的脸,眉眼像极了安寻娘,正对着她笑……

三人跑到晒谷场,才发现阿禾的胳膊被烧伤了,起了串水泡。安寻蹲在地上咳嗽,咳出的痰里带着黑灰。苏辞刚要找水,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祠堂的屋顶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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