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长在你身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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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皮肤的触感冰冷而坚韧,像一张浸透了蜡的薄纸,完全失去了活体组织应有的弹性和温度。

苏晚萤心中警铃大作,她迅速冲到物证分析台前,抓起一把高强度紫外线手电,对准了自己左耳后侧那块巴掌大的异常区域。

幽紫色的光束下,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光滑的皮肤表面,竟如同被无形刻刀划过一般,缓缓浮现出半行细密的淡蓝色小字,字迹潦草,仿佛出自一个极度惊恐的人之手:“我销毁了备份硬盘——技术科陈某”。

陈某!

苏晚萤的瞳孔骤然收缩。

昨夜,正是这个技术科的同事在过度恐慌中突发心梗,猝死在岗位上。

她曾负责勘验现场,并短暂接触过他未来得及换下的工作制服。

难道……她的目光扫过物证袋中封存的其他样本——死者家属的衣物、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保安的袖扣、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手套。

她不敢再犹豫,立刻戴上隔离手套,将那些采集品一一取出,用紫外线逐个照射。

结果让她遍体生寒。

凡是与“隐瞒介质”——那些承载过谎言或被谎言污染过的物品——有过深度接触的人,他们的体表无一例外地出现了或深或浅的文本沉积现象。

有的在指甲盖上,有的在手腕内侧,还有的甚至在眼角细纹里。

残响,这种诡异的现象,已经不再满足于在无生命的物体上显影。

它进化了,它开始将那些无法被销毁的供述,像种子一样“种”进活人的身体里。

她猛地翻出沈默散落的日志残页,在一张被血污浸染的纸片边缘,找到了一句用红笔写下的疯狂批注:“当谎言成为肌肤,真相只能从肉里长出来。”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阿彩正蜷缩在画室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

她的呼吸变得陌生而规律,每隔三十七秒,肺部就会不受控制地进行一次深长而痛苦的吸气,紧接着便是胸腔深处传来的一阵尖锐刺痛。

这个频率,她再熟悉不过,那是林秋棠临终前最后的喘息。

她颤抖着脱下上衣,镜中的景象让她绝望。

肋骨间那片曾经只是投影般浅淡的文字,如今已然深深烙印进真皮层,边缘甚至泛着组织坏死的暗红色。

更可怕的是,在那些熟悉的句子旁边,每天都会新增一句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供述,仿佛有无数亡魂正争抢着在她这具躯壳上留下遗言。

她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移动的记忆容器”。

抗拒已毫无意义。

一种决绝的平静忽然攫住了她。

她不再哭泣,也不再颤抖,只是走到画架前,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她看着自己皮肤最薄、血管最清晰的手腕内侧,没有丝毫犹豫,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殷红的血液混合着某种半透明的神经结晶体缓缓渗出,她熟练地用导管将其引流到一个玻璃皿中,再兑入她早已准备好的导电墨水。

一种全新的颜料诞生了,带着她生命的气息和那些死者的不甘。

她要将自己的身体,作为这幅横跨七年的罪恶壁画的最后一块画布。

清算,将从她的体内,以最惨烈的方式爆发。

广播塔顶层,巨大的轰鸣声中,小舟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酷刑。

他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正从颅骨内部向外钻刺。

耳机里,原本稳定规律的脉冲信号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混沌,无数人的低语、啜泣、辩解、诅咒叠加在一起,形成一股恐怖的音流,不经由耳膜,直接在他脑内产生了共振。

他猛地扯下耳机摔在地上,可那声音丝毫没有减弱。

他像个溺水者,被淹没在这些源源不断的精神噪音里。

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起了老师周工遗留下的一个实验设备。

他跌跌撞撞地翻出那个小巧的振动传感器,用尽全力将其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奇迹发生了,传感器竟然成功捕捉到了那股非物理性的声波,并将其转化为一段可被录制的音频。

播放录音,一个沙哑的男声清晰地传来:“我说我不知道……可我的梦里全是她的眼睛。”

小舟立刻将这段音频导入声纹比对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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