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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运算的结果直接呈现在了苏晚萤的眼前。
实验室培养皿中,那些从林秋棠车祸现场提取的“记忆结石”晶体,无一例外,其最快的生长轴线都固执地指向同一个方位——东南。
没有风,没有磁场干扰,它们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引力牵引,执拗地朝着城市的一角延伸。
苏晚萤在全息地图上标出矢量线,终点清晰地落在一个坐标上:市政府旧办公大楼。
这座大楼早已废弃,即将被定向爆破。
苏晚萤连夜调阅城市建筑史的电子档案,一条不起眼的记录吸引了她的视线。
大楼建于三十七年前,外墙为追求静谧的办公环境,使用了一种当时极为先锋的吸音矿渣砖。
而这种砖的专利早已失效,生产线也于二十年前关停。
最关键的是原料来源——当年负责处理城郊“安康”精神病院所有医疗及建筑废弃物的指定填埋场。
一个大胆的推论在苏晚萤脑中形成:如果情绪可以像声波一样被记录,那么这种由特殊废料烧制而成的砖,会不会就是天然的吸附介质?
与此同时,百公里外的地下信息枢纽,小舟正死死盯着飞速滚动的数据流。
他所构建的城市地下水神经网络模型,其核心信号源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发生了诡异的位移。
原本稳定汇集于城东生态园的记忆脉冲,此刻正沿着老旧的城市管网系统,浩浩荡荡地向旧市政府的方向迁徙。
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交叉比对了全市老旧建筑的沉降监测数据。
结果让他脊背发凉。
包括市心理卫生中心、电视台旧址的剪辑室、以及市档案馆在内的十七处与“静音协议”有直接或间接关联的建筑,其地基沉降速率在过去七天内出现了同步的、非线性加速,且所有建筑的结构应力变形方向,都精确地指向一个虚拟的地下坐标——旧市政府B186会议室。
小舟将这些点在城市地质应力分布图上连接起来,一个轮廓赫然浮现。
那是一张巨大到足以覆盖整个中心城区的“口型”结构。
城市的地壳,正因无法承受的记忆重压而扭曲,它想开口说话。
夜色如墨,苏晚萤避开巡逻的安保,潜入了死寂的旧办公大楼。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灰尘和霉味,手电光柱扫过,墙壁上满是褪色的标语和后来的涂鸦。
她径直走向B区走廊,这里的墙面保存相对完好。
戴上护目镜和手套,她用一把特制的钨钢刮刀,小心翼翼地在墙面刮取表层的涂料样本。
回到车内的便携实验室,她启动了超声波剥离仪。
高频震荡下,墙皮的涂层被一层层剥离、解析。
白色乳胶漆、防潮腻子、底层灰……当解析到距离表面第十七层,也就是最初始的那层腻子时,分析仪的声波捕捉模块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蜂鸣。
一段微弱到极致的音频被成功还原。
十七个不同的人声,依次响起,说的都是同样三个字:“不知情。”每个声音都僵硬、麻木,节奏和顿挫仿佛由同一个节拍器控制。
这段录音,与停车场那段被蜡封在车内的音频,在声纹、语速、频率上,完全吻合。
城市的另一端,阿彩感觉到体内那股奔腾的符号洪流终于趋于平稳。
她小臂上那片曾经不断变化的刺青,此刻已彻底定格,并开始缓缓向皮肤深层退隐,光泽内敛,仿佛一颗完成了使命的种子沉入大地。
她明白,“活体碑文”的阶段已经过去,她自身已经完成了信息的承载和转录。
下一步,是让这座城市,亲自成为“会说话的证人”。
她再次回到了旧市政府大楼,却并未与苏晚萤相遇,而是直接走上了另一条布满涂鸦的走廊。
在走廊尽头,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喷雾罐,里面是她用磷脂和特殊感光介质调配的混合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