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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捏起一粒种子,放在砚台的冰纹网上。种子刚落下,冰纹突然收紧,将种子牢牢裹在中央,水面竟慢慢升起个微型的河网模型,九条小溪蜿蜒流淌,最终汇入一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浮出个“粟”字。
“原来九条溪的交汇处,才是他真正藏东西的地方!”阿禾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帕子上的汁液还在往下滴,在砚台上晕出个越来越大的紫圈,“柳先生怕账册被烧,把最重要的东西藏进了粟种里!”
赵兰却皱起眉:“可那交汇处是片沼泽,去年还有孩子掉进去,被救上来时浑身都肿了……”
话音未落,砚台里的水突然剧烈翻涌,冰纹网寸寸碎裂,紫桑叶沉底的地方裂开个小口,露出底下的暗格——里面竟嵌着半块玉印,与赵兰找到的紫桑木印正好拼成完整的“柳”字,印底刻着行小字:“十五夜,月满沼泽。”
今天是初九,离十五正好七日。
苏辞把玉印收好,突然发现掌心沾着的紫桑汁液正在发烫,低头一看,汁液竟在皮肤上烙出个小小的“禾”字,与阿禾帕子上的绣纹一模一样。“柳先生早就料到,会是阿禾来寻这些东西。”她看向阿禾,“你的帕子,是柳先生送的吧?”
阿禾愣了愣,突然想起娘临终前说的话:“这帕子是个姓柳的先生送的,说等你遇见拿着‘九’字砚台的人,就把帕子交给他。”当时她只当是胡话,此刻才明白,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赵兰将粟种小心收好,铜盒盖合上前,苏辞看见盒底刻着行字:“每粒粟,藏一字。”她突然明白,柳先生哪是在藏账册,是在藏一封写给七日后的信。
砚台里的水渐渐平静,冰纹网重新织起,却比之前多了道裂痕,正对着“归”字刻痕。苏辞用银簪挑出沉底的紫桑叶,叶背竟用桑汁写着行新字,该是刚才漩涡炸开时印上去的:“火不灭,痕不褪。”
她突然想起昨夜的火——哪是什么意外,是柳先生留在粟种里的引信,烧去杂枝,只留最关键的线索。就像这砚台的冰纹,看似是阻碍,实则在指引方向。
安寻捡起块烧焦的紫桑枝,枝桠弯成个“九”字,他抬头望向沼泽的方向,那里此刻正腾起淡淡的紫雾,像被谁撒了把紫桑粉。“十五的月亮会把沼泽照得像面镜子,到时候九条溪的影子汇在一起,就能找到‘一粟’了。”
苏辞把那片紫桑叶夹进账册,叶尖的焦痕正好压住“七日别”那行诗。她摸了摸掌心发烫的“禾”字,突然明白“七日别”不是离别,是等待——等七日后的月圆,等该归的人,循着粟种里的字,一步步走到终点。
风卷着紫桑叶掠过砚台,冰纹网在水面轻轻晃动,映出天上的流云。苏辞望着沼泽方向的紫雾,突然觉得那不是雾,是无数粒粟种在发芽,正顺着九条溪水的脉络,悄悄铺向那个藏着答案的终点。
而那方砚台,砚底的冰纹正顺着裂痕慢慢蔓延,像在倒计时,又像在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