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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某些平台居然可笑地要求您每周必须发布固定数量的视频，并且数据还要达到某种标准才支付费用？
这简直是对您商业价值和影响力的侮辱！”
“刘总谬赞了，在娱乐圈我还担不起‘最火’这样的名头。”
顾清谦虚了一句，心中其实已经倾向于接受这个优渥的条件。
正当他准备开口应允时，指尖触碰到拿起的这份合约下面，还垫着一份明显轻薄许多的文件。
“这是……？”
顾清略带疑惑地拿起那份只有寥寥数页的合同，看向刘安。
刘安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轻咳一声，解释道：“顾老师，这是一份……关于股权激励的合作草案，您……您可以不用太在意。”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其实，在来之前，公司内部对于与您的合作，准备了两套方案。”
“一套，就是我刚才向您详细介绍的，三年九千万的入驻代言方案。”
“另一套……”
刘安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公司部分股东，他们……嗯，非常欣赏您，可以说是您的忠实粉丝。
所以他们提出了一个更具……长期绑定意义的合作设想，希望能邀请您成为我们真正的‘自己人’。”
话说得漂亮，但其中的意味，在场的人都懂。
旁边原本正和刘安助理相谈甚欢的赵雅，也立刻止住了话头，蹙眉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提醒和担忧，欲言又止。
她心里直打鼓：开什么玩笑？
这不就是想用一点虚无缥缈、不知何时才能兑现的初创公司股权，来空手套白狼，绑定老板的顶级流量吗？
一旦成了“自己人”，很多宣传推广岂不是就成了“分内之事”，代言费恐怕都要大打折扣了！
“用三年的代言费……换取贵公司平台‘1%’的股权？”
顾清快速浏览完合同上的核心条款，抬起头，看向刘安，重复了一遍这个条件。
刘安的额角微微见汗，他连忙解释道：“顾老师，您千万别误会！这绝对不是因为公司低估您的价值！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极度看重您可能带来的长期战略价值，才会有股东提出这个方案。”
他进一步说明道：“我们这款APP采用的股权架构是AB股模式，B股一股拥有10票投票权。目前公司的股权结构已经经过几轮融资，变得比较复杂。
除去董事长个人持有相当比例的B类股以保证控制权外，剩下的超过80%的股权，已经被九家国内外知名的风险投资基金和战略投资机构瓜分完毕了。”
“这1%的股权，是我们经过多方努力，从各个股东指缝里硬‘挤’出来的，份额虽然看起来不多，但获取的难度……真的非常大。”
刘安的声音越说越没底气和响亮。
尽管公司内部对APP的未来充满信心，但在外人看来，一个尚未正式上线、用户为零的APP，拿出1%的股权就想换取顶级流量实打实的九千万现金价值和未来顶流的永远代言期？
这听起来确实像天方夜谭。
换做娱乐圈任何一艺人及其团队，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看得见摸得着的巨额现金。
正因如此，在最初的谈判策略中，刘安压根就没打算主动提出这份股权方案，以免自取其辱。
“刘总，您别紧张。”
顾清忽然笑了，那笑容并非讥讽，反而带着一种让刘安感到意外的、饶有兴味的探究，
“我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有点诧异于贵公司展现出的魄力。”
“啊？”
刘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仔细确认顾清的表情不似作伪后，
才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迟疑地问道：“顾老师…您的意思是…您…您对这份股权方案…感兴趣？”
“嗯。”
顾清肯定地点点头，甚至抛出了一个更让刘安震惊的提议，“我不仅感兴趣，甚至还想在此基础上，再加点注。
我个人，确实比较看好贵公司提出的这个‘音乐短视频社区’的理念以及未来的发展潜力，同时我也需要一个帮我推广的平台。”
他指向刚才刘安提到的音乐版权合作：
“刚才刘总不是提到，希望获得我所有音乐的版权授权，供平台用户使用吗？
这部分授权的费用，我们也可以谈。
无论是现有的歌曲，还是我未来创作的所有新歌，我都可以授权给平台使用。
我的条件是，这部分授权费用，我也不要现金，同样希望能折算成平台的股权。”
顾清语气却依旧平稳：“只要我持有贵公司的股权一天，不出售，这个APP就有权无偿使用我的全部音乐版权。
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符合他年龄的“意气”：
“想必刘总也知道，我和某个平台最近闹得不太愉快，吃了个闷亏。
心里嘛，总归是有点不服气的。
如果能够借助贵公司的平台，在未来亲自看着他们吃点苦头，我想，我会非常乐意。”
这一番话，信息量巨大，态度转变也过于惊人。
刘安听得有点发懵，他需要时间消化，更需要立刻向上级请示。
他连忙站起身，充满歉意地对顾清说：“顾老师，您这个提议…超出了我目前的授权范围。
麻烦您稍坐片刻，我必须立刻将您的要求和意向，向我们董事长做详细的电话汇报！”
“请便。”
顾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优雅地拿起小银勺，轻轻搅拌着面前那杯早已微凉的咖啡。
他的面容依旧平静，
然而，他握着勺柄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正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抖音1%的股权？
顾清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
他记得，根本用不了五六年，阿抖的年营收纯利润就能突破千亿级别！
那么，这1%的股权，
在未来，每年能带来的分红将会是一个怎样天文数字？
若是能再多持有一些……
他暗暗吸了口气。
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再耐心熬个几年，他还需要在娱乐圈如此辛苦地拼搏吗？
到时候，怕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约十分钟后，
刘安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震惊和如释重负的复杂表情。
“顾老师，让您久等了！”
他坐下，语气激动地传达着来自最高层的决议，“我们董事长在听取了您的方案后，极为认可和欣赏您的眼光与魄力！
经过磋商，我们同意在原有1%股权的基础上，再增加0.5%的股权，总计以平台1.5%的股权，换取您为平台无偿‘终身荣誉代言人’身份，
以及您名下现有及未来所有音乐作品在平台内的无偿使用权！”
刘安顿了顿，补充了另一个优厚条件：
“同时，董事长特意交代，关于音乐版权，虽然是无偿授权给平台使用，但平台不能白白占您这个便宜。
我们将设立一个专门的音乐激励基金，每年会根据平台用户使用您音乐创作视频的总播放量、下载量等数据进行综合计算，拿出一笔专项奖金作为您的‘音乐推广分红’，
这相当于您依然能享受到音乐带来的长期收益！”
“不知道……这个最终方案，您是否满意？”
刘安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道。
顾清闻言，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站起身，再次向刘安伸出手，脸上绽放出真诚而耀眼的笑容：
“那么……刘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顾老师！”
刘安激动地双手紧紧握住顾清的手，摇晃着，语气亲近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点粉丝的腼腆，“哦不，瞧我这称呼！现在应该叫您…顾股东了！
那个…顾股东，我…我其实真是您的粉丝，待会儿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没问题。”
顾清笑着应允，随即交代后续事宜，“具体的股权转让协议和代言合同的细节，我会让我的律师团队在下周，
等我学校放假后，与贵公司的法务部门正式对接。”
“放假？”
刘安一愣，随即恍然，看着眼前年轻得过分的面孔，不禁哑然失笑。
他这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家公司这位重要的新合伙人、未来的平台门面担当，竟然还是一名刚刚踏入大学校园，需要按时上课、等待周末放假的学生。
这奇妙的反差感，实在让人发笑。
……
——回到车上。
“老板！你……你真的就这么答应了？还搭上了你所有歌曲的版权？！”
赵雅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肉疼，“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而且等于是免费给他们用了！”
“怎么会是免费呢？”
顾清心情极好，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耐心地解释道，“他们不是给了我1.5%的股权吗？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可……可是那只是个还没上线的APP啊！”
赵雅急道，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飞走了，“一个用户都没有，万一，我是说万一，它没能做起来，扑街了怎么办？
那老板你这不就是白白给他们站台宣传了吗？版权也锁死在那里了！”
“如果平台真的失败了，我就把股权卖了，歌曲版权还在我手里，随时可以收回授权，并没有多少损失。”
顾清笑着道，“但反过来想，小雅姐，如果这个短视频平台，在我的帮助下，真的做起来了，
那么，你想过没有，从今以后，整个娱乐圈，还有哪个艺人，能拥有比我更强大、更直接、更便宜甚至免费的宣传渠道？”
他微微侧头，看向赵雅，
：“小雅姐，你光想着我帮平台免费宣传，可你怎么不想想，
以后我的新歌打榜、电影上映、电视剧播出、综艺官宣……甚至我个人有什么需要澄清的舆论事件。
到时候，我作为公司的股东，平台好意思不给我最好的推荐位、最大的流量倾斜吗？
这相当于我们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宣发平台！
这笔账，长远来看，怎么算都是我们赚大了。”
听着顾清描绘的美好愿景，赵雅仔细想了想，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老板的眼光，向来毒辣。
她努力说服自己，点了点头：“好吧……老板，我相信你的判断。
你挑的剧本，你看好的项目，确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失手过。”
提到剧本，
赵雅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赶紧从随身的包包里又取出一个文件夹，递到顾清面前：“对了，老板，这里还有一个本子，是这两天递过来的，我觉得……非常特别，你一定要看一下！”
“小雅姐，我不是说了前三个月接不了戏吗？”
顾清有些无奈地接过文件夹，“我现在连校门都不方便出，怎么协调档期进组拍摄？”
“老板，这个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赵雅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和神秘，“你看一眼，就看一眼名字和故事梗概就知道了！
这个项目，我感觉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是吗？”
顾清半信半疑，低头看向手中的剧本。
当他看清封面上的项目名称时，脸上的随意瞬间消失，表情明显地愣住了。
只见那洁白的封面上，清晰地印着几个黑色的大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