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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本是对他身后的季年晟说，却更像对夙彤说。
她使劲摇头，这场梦太压抑，她只想醒来，也如她所愿的，在冷月关上门的那一刹，她离开了这场梦。
画面交替，从阴暗小屋到宽阔的院落。
这是她从未到过的院落，连绵的栅栏上爬满了蔷薇，粉色的花瓣落了一地，空中是绵绵细雨，另一个她正急匆匆地往外跑，若不是夙彤曾见过满脸伤疤的自己，她肯定认不出这个一脸狰狞恐怖伤疤的人是她。
小白恰好在这时从雨雾中走来，素色衣袍上有些许血迹，他头垂得很低，黑发落下几缕，恰好遮住他的左边眼睛。
见她跑来，他慌忙伸出一只手替她挡雨，并将她往廊檐下拉，他手上仿佛是握有什么，只是空出两只手指来拉她。
夙彤一眼就注意到，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同样，另一个她也是注意到了，问：“你手里是什么?”
小白顿了顿，而后缓缓张开手心，递给她个透明瓶子，里面装有类似血液的东西。
她接过瓶子，闷声问：“苍龙血吗？”
小白愕然，半晌后，才小心翼翼地点了个头。
她抬起头，双眼通红：“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小白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答：“没…没什么代价……”
“够了，白小白！你根本不适合撒谎！我明明听说会有代价！”她声音骤然增大，抬起头，目光落在他遮眼的发上，眸中染上惊恐，颤抖着伸手试图拂开他的发：“难道……是眼睛？”
小白却在这时俯身抱住她，温柔地说：“别看，会害怕的。”
她在他怀中，大吼：“白小白！你疯了吗……”吼到这，已破碎不成音……
夙彤定定看着他们，良久，才缓缓低下头，垂眸瞬间，泪水滑落，她早忘了这是个梦，情绪被牵动着，感同身受的心疼。
雨越下越大，最终成一场瓢泼大雨，雨打得满园蔷薇凋零，天色不知何时暗下了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点微弱的火光，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这是她的声音，另一个她。
她本不爱哭，可每一场梦，她都是在流泪。
小白被锁链困住手脚，竭力挣扎时，发出压抑的低吼声。
而另一个她正一遍遍唤着他名字，无数次扑上去抱住他，却又被他的挣扎狠狠丢开。
“真是好感人呐~~”木珏推开门，笑着走进来。
“木珏！我要杀了你！”她爆发出无色的气，朝他袭去。
夙彤有些疑惑，无色？强化系？控制系？
“美人，你这点水平，连我发丝都伤不到哦~”木珏轻而易举地避开，一脸玩味的笑意。
看这模样，应该是强化系了。
这时，小白突然停止了挣扎，空气静止在这一刹，他未隐藏在黑发下的眸幽幽睁开，赤色的瞳孔。
另一个她虽背对着他，但似乎也感到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她正小心翼翼地往阴暗处走，仿佛不想被他看到。
而他却偏偏一眼就看见了她，猩红的瞳顿时转为清澈透明的琥珀色。
“夙彤。”他轻声唤她。
虽唤的是另一个她，但夙彤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她张口想回应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