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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玉冲他眨眨眼:“你小子今天坏了大事了,你知道吗?”
小展子撇了撇嘴:“那能怪我?尚书府来人,我敢不通报吗?被老爷知道,还不赏我板子啊?”
“那怎么早不通报,晚不通报,这个节骨眼儿上通报?留个话不就好了吗?季夫人好不容易请动了老爷吃饭,被你搅黄了,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你。”穆宁玉瞪着眼吓唬他。
“这?不就是顿饭吗?不至于吧?”小展子半信半疑,嘟囔道。
“一顿饭?说不定关系到魏王府的香火呢。”穆宁玉戳了他一指头:“你懂什么。”
一转眼,来报信的人已经从书房出来了。
门内传来李洛的声音:“小展子,送送客。”
“这么快?到底什么事儿啊?”穆宁玉疑惑道。
小展子却一溜儿小跑随着尚书府的人去了。
穆宁玉往书房里面瞄了一眼,看见李洛竟然坐在书桌前发呆。
看了一会儿,他还是保持着姿势未动,像是在沉思。
穆宁玉蹑手蹑脚的进去,站在他旁边,叫了一声:“五老爷?”
李洛的沉思被打断,转头看着她。
“要不要回季夫人那边继续用膳?”穆宁玉脑海里浮现出了季如月那一双水汪汪的泪眼,有些不忍心。
“不必了。”李洛淡淡回绝,陷入了沉思。
“老爷,是不是出大事了?”穆宁玉就是有颗戒不掉的好奇心,能让李洛失神的事儿,一定不是小事儿。
李洛听她又说话,便又回头,怔怔看着她。眼神却乖乖的,从她的脸直落到唇上。
嘴上有东西?今儿没偷吃什么啊?
李洛道:“没什么大事,岭南流寇又有聚集的势头。”
“啊?”穆宁玉愕然,见他神态自若,于是道:“既然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儿,那季夫人那边怕还候着呢。”
“你叫馨儿去通知西苑,军中有要事,我要忙到很晚,不必等我了。”
“五老爷,”穆宁玉没想到他这般不喜欢季如月:“夫人一番好意,今儿的酒席很是费了一番苦心呢!”
李洛却摆摆手,不想听她再说下去:“打水来,今日要早些歇息。”
穆宁玉愕然,却也不好再劝。
等水打上来,李洛却坐在床边发愣。
这个人,怎么吃了一顿饭,怪怪的了?
穆宁玉替他更衣,他也怔怔的看着她,不语。
今儿的澡洗了很长时间,穆宁玉替他加了好几次水,每次去他都在闭目养神,穆宁玉担心他睡着,叫了他好几次,他才终于开口道:“替我铺床吧。”
穆宁玉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再多事,赶紧替他铺床。
还没收拾好,他已经穿着中衣站在了她身后。
穆宁玉将他常看的书递上,他却道:“今日不看书了。”
穆宁玉这下更觉得奇怪了,忍不住开口道:“老爷怎么了?是不是今天晚饭用的不合适?”
李洛坐在床沿,抬头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待她吗?”
穆宁玉点点头:“季小姐,才貌双全,又是大家闺秀,我看不出哪里不妥,为何老爷对她如此冷淡?”
“冷淡?我待她虽不算热情,倒也不应算作冷淡吧?”李洛看着穆宁玉的脸,不解道。
穆宁玉撇了撇嘴,这人果然思维异于常人,如花似玉一个美女娶回来,天天看也懒得看上一眼,这还不叫冷淡?
“老爷既然娶人家进门,人家自然想与老爷双宿双栖,如正常夫妻一样恩爱了。您这样天天置之不理,娶跟没娶一样,那还要如何才算冷落了人家?”
“原本,季国公府就说她已经命不久矣,想让她嫁进来,算是还一个夙愿的,我念在两家是世交,自然不好拒绝,但是从来没有承诺给她其它!”
李洛说的振振有词,穆宁玉一时语塞。
“可当初虽然是这样说,但目前,季夫人病似乎已经痊愈,又是您西平公的女人,自然对您有所期待,难不成她要守一辈子活寡了吗?”穆宁玉急着辩解,激动的脸都红了。
“若不是她病重,我本不会迎她入府,现如今她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为何还要奢求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