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来自地下的声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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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春的第三天,陈树生的小屋子里头气氛凝重。

张也将三块石板碎片在桌上拼成完整的地图,鄂老爷子、赵铁柱、孙明围坐一旁。斩灵剑和玉佩放在地图旁边,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现在情况是这样。”张也抽了一口烟之后,用笔一边在地图上标注,一边淡淡的说道:“我们已经知道墓穴入口在七星泉,拿到了斩灵剑和玉佩。父亲留下的笔记本里提到,要彻底解决树下的东西,需要八门后人齐聚,在冬至子时于天池启动封印。”

“但其他七门的人在哪儿?”赵铁柱看着张也皱眉说道:“八门分崩离析百年,后代散落各地,有的人早就不干这行了,甚至可能还有一些压根儿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八门里的人,这怎么找……”

“那就先找我们能找到的……养尸门我们有王牧的联系方式。”张也抽了口烟缓缓说道说,“至于发丘、搬山、卸岭这大三门的人……老爷子您上次说铁柱和孙明就是其中两门的后人?”

陈树生闻言缓缓点头说道:“没错!铁柱子他爷爷是卸岭力士的那一支,孙明的太爷爷是发丘中郎将。但他们家早就金盆洗手,改行做了正经生意了。至于搬山道人那一脉……”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稍微顿了顿,抽了几口烟后才神色凝重的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这搬山道人的最后一代传人姓孙,叫孙远山,八十年代初就移居美国了。后来听说没几年就因病去世了,不过他好像有个儿子,现在应该在加州,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祖上的那点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点麻烦了”张也抽了口烟喃喃说道:“那剩下的摸金校尉、听阴门、走影门、守形这四门呢?”

“摸金校尉从东北出去的有一支据我所知现在应该在河南,听阴门去了广东,走影门在云南,至于那守形一门……失踪了。”陈树生一边说一边翻出本泛黄的名册,递给了张也,“这是我父亲陈启山当年记录的八门后人联络方式,但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信息了。我觉得你基本用不上了……”

张也接过名册,快速翻阅。只见名册上用毛笔写着八门各支的基本信息,包括最后已知的住址和联系人。但正如陈树生所说,信息太旧了,很多人可能已经不在原址,甚至已经离世。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长生会和那股不知名的势力找上我之前,联系上这些人。”张也合上手里的名册后,开口说道:“今年的冬至是十二月二十二日,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也就是说,咱们必须在一个月内找到至少五门后人,剩下的两门可以用他们的令牌代替——父亲笔记里提到,令牌之间可以相互感应,缺失的令牌可以用精血暂时激活。”

“这样靠谱吗?”赵铁柱开口问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张也说到这儿,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陈树生说道:“陈老,麻烦您想办法联系下搬山道人的后人。”

“我想想办法。”陈树生点头说道。

“谢了!”张也冲陈树生抱了抱拳,随即转过头看向鄂老爷子和其余二人,“老爷子,您身子骨还行?”

“放心,老头子我还行!”鄂老爷子抽了口烟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儿,你小子就直说,少他妈的绕弯子。”

“哈哈哈……那我可就直说了,我想让您和铁柱、孙明去河南找摸金校尉那一支。”张也说道。

“没问题!”鄂老爷子点了点头,可紧跟着他又开口说道:“那你小子哪?”

“我去广东找听阴门。”张也说道。

“你一个人去?”孙明皱眉说道。

“嗯,放心吧!人少反而安全。”张也缓缓说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分开行动反而目标比较小。记住,不要用手机联系,用卫星电话,每天固定时间通话一次。如果超过二十四小时联系不上,其他人立刻撤离,不要彼此互相寻找。”

计划敲定,四人分头准备。张也买了当晚飞广州的机票,用的是老刀准备的另一个假身份。鄂老爷子三人则开车前往河南。

临行前,陈树生交给张也一个小布包,并沉声嘱咐道:“这里面是朱砂粉和艾草灰,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撒出去能挡一阵。还有这个——”他拿出一枚古钱,用红绳串着,“这是五帝钱,辟邪的,戴着。”

张也接过,道了谢。他摸了摸怀里的斩灵剑——为了方便行事,陈树生帮他做了个伪装,将剑裹在一根登山杖里,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登山装备,由于飞机不方便携带这东西,所以张也选择了邮寄。

傍晚时分,张也顺利的抵达广州白云机场。南方的天气温暖潮湿,与东北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他先是将行李放到定好的酒店后,便按照名册上的地址,打车前往荔湾区的一条老街。

地址上写着:“听阴门,第三代传人林素音,住西关逢源街十七号。”

车子在狭窄的街道穿行,两旁是岭南特色的骑楼建筑,斑驳的墙壁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逢源街是条小巷,很安静,几乎没有行人。张也找到十七号,发现是一栋三层的老式楼房,门口挂着个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林氏医馆”。

医馆的门虚掩着。张也敲了两下后发现没有人应,于是便推门进去,里面是个小小的诊室,药柜靠墙而立,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味道。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在看医书。

“您好,请问,林素音女士在吗?”张也问道。

老妇人闻言缓缓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张也一会儿后,悠悠的说道:“我就是。你是……”

“我叫张也,从东北来的……”张也说话间伸手取出自己的令牌,轻轻的放在柜台上,随后沉声说道:“我这次来是想打听一些关于您祖上的事。”

林素音看到令牌,脸色微变。紧跟着,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将卷帘门拉下,随后又关上门,将门从里面反锁。

“后生仔,你是……张家后人?”她压低声音问道。

张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林素音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么久……终于来了。来吧!你跟我来……”

说完话,她带着张也穿过诊室,来到后面的小院。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草药,中央有口古井。林素音在井边的石凳上坐下,这才看着张也缓缓开口问道:“你爷爷是张怀山?”

“是。”张也坐下后说道:“林奶奶,您知道我爷爷?”

“何止知道。”林素音叹了口气,“1988年,你父亲张建国来找过我,也是拿着这块令牌。他当时在找听阴门的‘听地术’,想用它来探听树下之物的动静。”

“您教他了?”张也问道。

“教了。”林素音点了点头说道,“但他学了三天就走了,说时间紧迫。临走前他留下话,说如果有一天张家后人再来,就把这个交给他。”

她说完这话起身进屋,不一会儿她从屋里头拿出一个不大的小木盒子。盒子里是一卷录音带,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若闻异声,速离。声中有蛊。——建国,1988.9.12”

“录音带里是什么?”张也疑惑的问道。

“你父亲当年用听地术录下的声音。”林素音神色凝重的说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我只听过一次,就再也不敢听第二次。那声音……不是人间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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