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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摸了满手的血,心脏处阵阵揪疼,刚想关心两句,就见她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一个箭步冲出屋顶再次扎入奔腾的滚滚洪水中。
半个小时后。
当巴图在火车货仓里找到夏牧溪时,夏牧溪还在浑浊的黄水底下,四处摸索着。
她一遍遍浮出水面换气,又一遍遍潜入水底摸索,丝毫不顾及她肩头的伤口已经逐渐发黑。
水底下。
巴图心急如焚,试图将她拉出货仓,她却执拗地一次次推开他,继续往水里头潜。
终于,她像是摸索到什么,艰难地在货仓底部拉扯出一个大货箱。
巴图赶忙合力将大货箱一同托上了水面。
在挤满了幸存男女老少的石头屋屋顶上,头顶像破了洞的黑压压天幕,大雨倾盆。
周遭是翻腾的滚滚洪水。
一口棺椁就这么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夏牧溪小心翼翼将里头的阿妈抱了出来。
她脱下身上的外衣,拧了把水,轻轻为阿妈擦拭掉脸上的脏污。
捡起地上不知谁掉落的梳子,颤抖着手轻轻为阿妈梳好散乱的头发。
巴图看着这一幕,眼眶阵阵酸涩,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般。
一种溢满胸腔的激荡情感如藤蔓般破开他冰封已久的心,疯狂生长。
*
洪水退去后,灾民们被转移至附近山上搭建的避难所暂住。
因为介绍信被水浸湿糊了字迹,夏牧溪生怕他们盘查失踪人员时阿妈被发现扣下,于是写了去隔壁城市探亲,并随意登记上一世她和傻子老公住的筒子楼地址后,便匆匆背着阿妈出了平安县。
巴图因为接到任务必须去乡下继续投派救援物资,就拜托一名相熟的排长负责照顾夏牧溪。
没想到等他回来时,夏牧溪早已带着阿妈偷偷溜走了。
排长十分愧疚,他压根不晓得巴图连人姓名地址都不知道,带巴图找到登记处查看。
登记地址那栏写着的是临州一处地址,后面名字被雨水浸糊,只隐约看到姓氏“夏”字。
巴图轻轻摩挲着册子上娟秀的字体,心底的小鹿几乎破胸而出。
他想他肯定是疯了,就几个小时没见,他就疯狂地想她,想把她占为己有。
没有多想,他立马给在内蒙古的阿爸拍去电报,告诉他自己要娶一个汉族老师为妻,希望阿爸能去熬包向长生天祈祷,能让他早日得偿所愿。
之后几日他被救灾一些后续事情绊住脚一直走不开,司令部那边又着急催他回去,没办法只能拉下脸给在临州当教育局局长的战友孙进扬打去电话,让他去打探人家姑娘消息。
孙进扬接到电话时,正准备和几个下属一起去学校视察。
听到多年没见的战友第一次求他帮忙,竟然是打探一个姑娘大为吃惊。
“巴图,你不是说这辈子祖国就是你的妻子,你要守身如玉一辈子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巴图在电话那头冷着脸,说出的话却是婆婆妈妈,“那姑娘好像母亲刚过世,送母亲回娘家办丧事,她估计现在已经回学校了,人家小姑娘刚失去母亲,你帮我去学校慰问一下……”
孙进扬是个直来直去的东北汉子,赶忙在电话这头拍着胸脯打包票,“好兄弟,你别害羞扯东扯西了,你追媳妇就是我追媳妇,我保准你一个月内娶上媳妇,明年抱上大胖小子!”
巴图挂了电话,一向紧抿的唇角此时高高翘起。
他摸了摸自个脸,这才发觉自己的脸早就滚烫一片烧着了。
他和她,会有个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