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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瞳孔骤缩，似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声音变得尖锐惊恐：
“你是……凤凰？！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这里的代理人！你不能……”
“代理人？”
黑纱女子发出一声嗤笑，身形瞬间消失。
“从这一秒开始，不是了。”
噗！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青年的胸膛。
青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染血的手，满脸不可置信。
“你……敢……”
“我有何不敢？”
黑纱女子手掌猛地一握。
“啊！！”
青年发出凄厉的惨叫。
只见他体内原本潜藏的地狱烙印和残存力量，竟然被这只手硬生生地抽离出来。
化作一团漆黑扭曲的能量球。
“愚蠢的东西。”
女子随手将青年的尸体甩飞，就像扔掉一件垃圾。
她看着手中的黑色能量，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随后一口吞下。
“虽然驳杂了点，但勉强能补补身子。”
“唳！”
火光冲天。
黑纱女子再次化作一只浴火凤凰，双翼一振，瞬间消失在天际尽头。
......
市中心，城主府会议室。
空气浑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萧剑看着手里刚统计出来的战损报告，眉头拧成了死结。
“平民伤亡三千八，建筑损毁率12%，经济损失无法估量……”
萧剑把报告往桌上一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这还是江辰拼了老命救场的结果，要是没有他，这数据起码得翻十倍。”
旁边，褚久刚包扎完伤口，手里捏着半截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这帮地狱崽子，真特么狠。”
“吱呀——”
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一身黑色作战服的女子大步走入。
身材高挑，短发利落，只是身上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守夜人二队队长，白凤霞。
“白队，回来了？”
褚久掐灭烟头，抬头问道：“城外那批溃逃的怪人，处理干净了？”
“幸不辱命。”
白凤霞敬了个礼，声音干练冷脆。
“城北三百里荒野，共击杀逃窜怪人七十二头，捣毁临时据点三个。除了那个穿燕尾服的代理人不知所踪，其余杂鱼已肃清。”
“干得漂亮。”
萧剑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坐吧，正好有个急事。”
白凤霞拉开椅子坐下，坐姿笔挺。
萧剑敲了敲桌子，神色凝重：
“这次动乱，不仅仅是江海市。刚收到总部的最高通报，周边五个省，十几个城市，同时爆发了‘地狱火’事件。”
“内忧外患。”
“总部那帮老头子坐不住了。”
“决定成立‘多省联合专项调查组’，抽调精锐，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必须在高考前把这颗毒瘤彻底挖出来。”
说到这，萧剑目光扫过两人。
“江海市有两个名额。”
“一个是我。”
“另一个……”萧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上面点名要江辰。”
“那小子？”褚久一愣，随即咧嘴笑了，“也是，一人平定一校，单杀四阶巨兽。这种战绩，上面不瞎都能看见。”
“让他去也好，这小子邪门，专克地狱生物。”
萧剑看向白凤霞。
“小白，这事儿交给你。”
“你去一趟云湖山庄，通知江辰，顺便协助他做一下入组前的准备工作。那是我们江海市的排面，别让他丢份儿。”
“是！”
白凤霞没有丝毫犹豫，起身，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她转身离去，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大门关闭。
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确认人已经走出了办公大楼。
“嗡——”
萧剑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
他猛地一挥手，一股磅礴的气血骤然爆发，化作一道无形的隔音屏障，将整个会议室死死笼罩。
做完这一切，萧剑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眼中满是疲惫与痛心。
“部长……”
对面，褚久的眼圈瞬间红了。
这个平日里流血不流泪的铁汉，此刻声音竟然在颤抖，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嵌进了肉里。
“你也……感觉到了？”
“嗯。”
萧剑闭上眼，声音沙哑。
“虽然很淡，淡到几乎被血腥味掩盖。”
“但那种令人作呕的硫磺味，那种阴冷混乱的规则气息……”
“错不了。”
褚久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特制合金桌面直接被砸出一个深坑。
“为什么？！”
“那是白凤霞啊！跟我出生入死五年的战友！上个月她还帮我挡过刀！”
“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被地狱转化？！”
守夜人，城市的最后一道防线。
如果连守夜人的队长级人物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鬼……
这太可怕了。
这简直就是把刀架在了全城人的脖子上睡觉。
“这就是‘代理人’最恐怖的地方。”
萧剑睁开眼，眼神重新变得冷厉。
“润物细无声。也许是一次受伤，也许是一次修炼，地狱的种子就种下了。”
“现在的她，皮囊还是白凤霞，但里面的芯子……”
“已经是地狱的形状了。”
褚久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剧痛。
“那你刚才还让她去找江辰？”
“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那小子虽然强，但若是被偷袭……”
“我在赌。”
萧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逐渐降临的夜幕。
“江辰在三中清理怪人的时候，快准狠，几乎没有误伤。”
“说明这小子有一双能看透伪装的‘眼睛’。”
“我们没证据直接动白凤霞，若是抓错了，会寒了兄弟们的心。”
“但让江辰去看……”
萧剑回过头，看向褚久。
“如果白凤霞真的有问题，在江辰面前，她藏不住。”
“而且，这也是给江辰的一道考题。”
“走吧。”
萧剑撤去屏障，手中多了一柄散发着寒光的长剑。
“我们跟上去。”
“如果她敢动手……”
“那就送这位昔日的战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