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诞生 第一章将身将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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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帐篷里,望着帐外练鞭的苏梓玉——女孩手腕轻抖,普通软鞭在她手里舞得劈啪作响,身姿柔中带利。三年过去,苏梓玉已达中天位初阶,成长远超预期。而她的修为也到了大天位后阶,只差一个契机突破后天位,阿兰部的血玉簪与阿蒙诀,就是那把钥匙。

接下来的七年,她在阿兰部附近的废弃帐篷潜伏。白昼,苏丹落【雅雅】乔装成中原商人,去集市用丝绸换草药,苏梓玉常举着普通软鞭跟在她身后,像个小护卫。她见过阿兰部首领的妻子阿兰兰后天,对方身披黑貂兽皮,肩头挂着细骨链,链尾悬着鸽卵大的兽牙,发髻里的血玉簪,比中原金玉更华贵。回到住处,她立刻让布庄在胡服领口绣上相似的兽牙纹样,指尖抚过丝线时,嘴角难得浮出笑意。

夜幕降临,苏丹落【阿狂】便摸出帐篷“清理”落单的阿兰部士兵,这次她带的是裙装夹层里的特制毒鞭。她易容成士兵潜入营地查探,再去其他部落偷袭,故意让对方割破自己的阿兰部服饰。月光下,她眼瞳赤红,挥起毒鞭时鞭尾毒针悄无声息刺入敌人皮肤,要么用鞭子缠住对方手脚折断,要么直接用毒针封喉,毫不含糊,从不留痕迹。处理尸体时,她撕下各部落衣服残片混杂,把骸骨带回让苏丹落【骨】制成藏毒的骨符,再将骸骨悄悄放在各部落周边,唯独尸体集中丢弃,且绝没有阿兰部人。

苏丹落【荆】在脑海里算着:这样一来,部落见了混杂的残片与骸骨,定会相互猜疑——这正是她们要的乱局。

苏梓玉也长大了,亭亭玉立,修为达中天位初阶。她会主动拥抱苏丹落,在她修炼时递热茶,还帮苏丹落【雅雅】选发簪:“这支,你要不试试?配你身上的胡服,再加上我手里的鞭子,咱们出去肯定没人敢惹!”

她摸了摸苏梓玉的头:“真乖。你什么时候赶得上我?赶上了,我就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苏梓玉眼睛亮了:“姐姐不撒谎?”

“我苏丹落,话算话。”她摆手,“快去修炼吧,你的鞭子还得再练熟些。”

看着苏梓玉蹦跳离去的背影——手里还攥着那根普通软鞭,她嘴角笑意淡了:“我可没那么容易被超过。”

最后两年,她彻底乔装成阿兰部人,靛蓝羊皮袄的狼骨坠子都仿得分毫不差,手里的普通软鞭缠上了兽皮,更像部落里的武器。她摸清了圣物与功法的下落——在阿兰部首领阿兰茶椰一家三口手中,阿兰兰后天发髻上的血玉簪,就是她们要找的圣物。

苏丹落【阿狂】依旧在夜间猎杀,每次都带着特制毒鞭,从阿兰部士兵扩展到其他部落散兵。仇恨在杀戮中堆积,草原上开始流传“吃人的野兽”“变态杀人魔”的传言,帐篷里满是惶惶不安,集市的叫卖声都低了几分。

可她按兵不动——没摸清阿蒙诀全貌,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还会浪费【骨】精心做的毒鞭。还是苏丹落【荆】找到了突破:每到过年祭祖、入秋祭天,阿兰兰后天总会抱着女儿蒙阿拉,在帐篷里哼唱《阿蒙谣》。歌谣前两句韵律古怪,藏着内力流转的节奏,绝不是普通童谣。

“这是阿蒙诀的一部分,大概率不完整。”苏丹落【荆】的声音沉得像铁,“要么功法只剩四分之一,要么阿兰茶椰夫妇各藏一部分——这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她攥紧裙装夹层里的毒鞭,鞭身的凉意让她冷静。时机,快要到了。

七年末,苏丹落【荆】的声音满是兴奋:“阿兰部与天元部矛盾已到顶点,只需一点火星就大爆发了。

她立刻行动。苏丹落【雅雅】易容成阿兰部人,脸上涂着赭石粉,潜入天元部帐篷区,指尖夹着的毒针正是从毒鞭上拆下来的,每抬手就有一名士兵倒下,最后故意留下绣着阿兰部狼头纹与特殊草药的羊毛披风。偷偷的同时在祭祖的挖坑埋尸。

天元部首领哈蒙德是大天位中阶,踏入帐篷见一片狼藉,再看到那件披风,想起三年来士兵接连死去——不少人都是中了无名毒针而亡,怒得青筋暴起,一掌拍碎木桌:“查!尸体到底在哪儿!”他不是没查过,只是毫无头绪——安插在阿兰部的内鬼,本是德萨部落派来的卧底,传的全是无用消息。如今线索指向阿兰部,他决定等次日祭祖再议。

德萨部落首领藏拉也发现部落伤亡惨重,不少士兵身上都有鞭痕(有的是毒鞭留下的细痕,),还多了阿兰部的布料、香草与圣兽鹰翅,心头一沉:“阿兰部定有内鬼!”他不敢深想——除非有人想借阿兰部名义投靠中原,否则不会闹这么大。他立刻决定联合其他部落查真相,追查阿兰部族人去向。

第二日,士兵浑身发颤地闯进来,声音带着哭腔禀报:“祭祖地……祭祖地发现咱们和其他部落的尸首!死状明显是有人故意嫁祸,可翻遍了都没有阿兰部人!”哈蒙德猛地拍案,桌上的酒壶“哐当”撞翻,怒火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胸口:“祭祖地今年该阿兰部看管!他们难辞其咎!”

大祭祖落幕时,各部落首领齐刷刷跪在图腾前,声线铿锵地宣誓永不背叛草原。图腾上的神雕振翅欲飞,下方悬挂的羽翼、狼牙在风里轻晃,映着每个人眼底的虔诚。唯有哈蒙德下跪时,指节攥得发白,眼神如淬了毒的刀,狠狠扫过身旁的首领们,心底的念头像烧得噼啪响的柴火:“图腾神在上,我定要揪出凶手,让他们拿血来偿!”

祭祀的余烟还没散,哈蒙德就攥着拳头召集议事。帐内的羊油灯晃得人影乱颤,烟味混着汗味,压得人喘不过气。藏拉最先按捺不住,拍着大腿喊,声音里满是悲愤:“我们部落的族人死得太惨了!脖颈发黑,分明是中了毒针!”其他首领立刻炸开了锅,有的拍着桌子骂,有的红着眼眶叹气,连声道族里人都吓得不敢出门,连牛羊都丢了好几头。

哈蒙德咬着牙,把“阿兰部布料”“祭祖地尸体”这些攥得发热的线索全摆了出来。藏拉看着他紧绷的脸,突然冷笑一声,身子往前倾,字字戳心:“你派去阿兰部的内鬼?那是我德萨部早年安在你这儿的人,传的消息啊,一半是假的。”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哈蒙德头顶,他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指节捏得发白,“砰”地一声拍碎了桌角,木屑溅到脸上都没察觉:“藏拉!你竟敢在我天元部安插卧底!你找死!”

争吵声震得帐篷都在抖,帐外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马蹄声——阿兰部的士兵举着刀,刀刃映着日光晃眼;天元部的人也亮了剑,剑尖指着对面的胸膛。两队人在草原上对峙,连风都带着杀气,空气都要被刀光剑影割破。而远处的山坡上,苏丹落藏在草丛里,指尖摩挲着袖角,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第二枚棋子,很快就要跳出来了。”

最后这四天,苏梓玉总觉得苏丹落不对劲。前几日他趁自己做饭时偷偷溜出去,回来时衣服上沾着陌生的草屑,眼神还躲躲闪闪,问他去哪了,只含糊说“随便逛逛”。她心里发慌,手心全是汗,悄悄把让人犯困的药藏进袖口,又攥紧了淬了毒的暗器,咬着牙决定:一定要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在瞒什么。

第四天清晨,苏梓玉假装拎着水桶去做饭,刚转身就惊得停住脚步——帐篷里的铺盖还乱着,苏丹落竟没了踪影!她心一紧,脚步都发飘,拔腿就往橡树林跑,远远看见个小黑点在树枝间飞窜,那身法、那轮廓,分明是苏丹落!可她刚追出几步,那小黑点“唰”地一下,突然就消失在丛林里,连片叶子落地的声音都没留下。

此时,苏丹落的眼神突然变了——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体内的【阿疯】已经占了上风。他攥着树枝,鼻尖动了动就察觉出被跟踪,运起功法瞬间隐在树影里,眼底闪着狠光:“今日,该拿到第二枚棋子了。”

十多天前的画面突然闪过——那时是苏丹落【雅雅】,他易容成阿兰部人的模样,猫着腰摸进帐篷偷了成年男性的衣服,又举着刀冲进天元部营地厮杀。他故意往哈蒙德的刀下凑,让那把弯刀狠狠割破阿兰部服饰的衣角,就是要把部落矛盾烧得更旺。而他蹲在树上观察时,一眼就盯住了阿兰部的蒙阿拉——那个和苏梓玉一样,眼底藏着惊人才华的女孩。

苏丹落【阿疯】踩着草叶往阿兰部跑,还没到就听见震天的打斗声,兵器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嘶吼声混在一起,连地面都在轻微震动。他像只猎豹似的趴在树上,一眼就看见阿兰部首领阿兰茶椰被六位首领围在中间:哈蒙德躲在后面喊,另外五个首领举着刀往阿兰茶椰身上砍。可阿兰茶椰是大天位中阶,哈蒙德刚从初阶勉强晋到中阶,就算加上其他五人,也没能伤到他分毫——阿蒙诀运转时散出的气浪,比草原上的狂风还吓人,逼得众人只能往后退。

哈蒙德躲在后面,扯着嗓子喊让其他首领先上,眼里满是算计: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自己再坐收渔利。阿兰茶椰心里清楚久战必败,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猛地侧过头,声音里带着颤音对妻子说:“你带着功法和圣物往北跑,这里有我顶着!别回头!”他望着妻子含泪的眼睛,喉头哽咽,却强扯出笑:“来世……来世再见,兰兰。”

妻子攥着他的袖子不肯走,阿兰茶椰却狠狠推开她,转身迎向六位首领。话音刚落,他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劲,头发都被气浪吹得往后飘,双手结印时指节泛白,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阿蒙诀最后一式——阿蒙散天!”这招要耗光内力,还要折损寿命,一辈子只能出三掌。

他像道闪电似的冲向哈蒙德,“砰”地一掌拍在哈蒙德胸口——哈蒙德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撞在旁边的石头上,一口血喷出来,染红了身前的草。阿兰茶椰没停,转身又两掌,狠狠拍在两位高阶首领胸口。那两位首领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不过瞬息,阿兰茶椰的头发就全白了,脸上爬满皱纹,原本挺拔的身子也垮了下来,整个人瞬间枯槁得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喘着粗气,目光望向妻子跑远的方向,嘴角牵起一抹浅笑,最后一滴泪落在草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下辈子……我还找你,兰兰。”

话音落,他的身体“轰”地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周围的打斗声突然停了,只有风卷着草屑,擦过他冰冷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