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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允许后,王瀌瀌的随从把她的随身物品,还有搭建帐篷所需的物料都搬到了陈安房间里。
一阵忙活后,帐篷搭好了,陈安原本有些空荡荡的房间也变得充实起来,再加上铺设在帐篷下面和周围的毯子,毛绒玩具、挂件、架子等等,让他的房间看起来像高档酒店的亲子房。
“小姐,如果你住得不习惯,我随时来接你。”最后准备离开的乌鹊,知道这样说可能有点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
毕竟乌雀可不知道王瀌瀌小时候经常和陈安住在一起,由常曦月带着宛月媛也很放心。
在她眼里,王瀌瀌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最主要的还是过去十年小心翼翼照顾王瀌瀌习惯了,把王瀌瀌当成最脆弱的瓷娃娃,生怕磕着碰着一点点就酿成大祸。
陈安和常曦月是租住的房子倒也罢了,这装修和环境、生活条件看起来就普普通通,和明月宫阙比起来就有点过于简陋了。
连必不可缺的温度、湿度和空气质量管理系统也没有,更加没有安全警报系统,也没有人体状态观察和紧急医疗救助系统,这要是突然在睡梦中窒息、心脏骤停等可能引发猝死的状况出现了怎么办?
倒是夫人似乎觉得,王瀌瀌只要跟在陈安和常曦月身旁,必然不会遇到危险,比在明月宫阙还要安全,就让乌鹊有点理解不了——同时有些委屈,这多多少少有点不信任乌鹊的能力,觉得她远远不如这对师徒。
乌鹊可是最专业的安保人员,她也很有职业道德,早就发誓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履约,保证雇主的人身安全。
“我怎么会住不习惯?你早点回去吧,现在妈妈身边一刻也离不开你,我在这边她反而能放开手脚做事情一些。”尽管王瀌瀌并不知道所有事情,可是从妈妈屡屡打电话和接待客人、还有做出的一些安排来看,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多少有些紧张。
郡沙也不是时刻都安全的地方了,除非是在陈安身边。
“好吧。”
乌鹊只好松开了王瀌瀌的手,走出去之前看了一眼陈安。
常曦月带王瀌瀌去洗漱,陈安送乌雀出去。
院子门口的灯已经熄灭,铺在草地上的青石地砖散溢着幽幽的光芒,远远近近的车辆碾压着街道发出了细细碎碎的轻哼,这里靠近麓山,距离大学城热闹的商业区也有一段距离。
“还算安静……”乌鹊勉强找到了一些优点,然后用鞋尖蹭了蹭青石地砖,“这种光滑度,如果下雨再沾点草屑,很容易摔跤,其实也不太安全……算了……”
乌鹊知道,只要事情涉及常曦月和陈安,尤其是陈安,那么她这个宛月媛最信任的助手,分量就会急遽下降,很难说服宛月媛和王瀌瀌改变一些在乌鹊看来不符合安全标准的决定。
她如果派人连夜把这个院子里的地砖换掉,或者在表面雕刻出花纹来保证美观和增加摩擦力,只会被宛月媛骂没事找事——尽管这在乌鹊看来,明明是非常有必要也是非常高效的问题解决方式。
“你放心吧,如果有人要伤害到鹿鹿,除非踩着原形毕露的我的尸体过去。”
对方要是强大到陈安恢复金身神像的状态都抵挡不住,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祈祷他其实真的是南帝,然后爆发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第三形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梦想总是要有的嘛。
乌鹊听不懂什么叫“原形毕露的我”,可是陈安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坚决之意,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这让她稍稍放心了一些,跟随在宛月媛身边多年,什么样心机城府深沉、奸诈狡猾的人精她都见识过了,对于分辨对方情意真伪的把握,还是有几分的。
陈安没有抑扬顿挫,也没有刻意大声和强调,却能够让乌鹊感觉到那种淡然的真实,他只是在说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不是要刻意渲染什么情绪来让别人相信。
她也想到了一点,夫人那么厉害的人,不大可能被十几岁的少年蒙骗和耍得团团转。
一定是夫人在他身上看到了、感觉到了她发现不了的东西,或者和他一起经历了某些乌雀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想以后,尽管乌鹊对陈安的第一印象还没有彻底改观,但至少能够有一点接受他对夫人和小姐的影响可能还超过了她的事实。
“你们的房东,是个什么样的人?”乌鹊出于职业习惯问道,抬头看了看只有一个房间隐约有灯光透出的二楼。
她其实已经派人打探过了。
知道王瀌瀌很有可能经常来这里,那么她定然要对可能能够频繁接触到王瀌瀌的人,进行一些基础调查来排除可能的风险。
除了偶尔胡思乱想,在她的专业领域,乌鹊依然无可挑剔。
“一个没有什么威胁的人,除了开粉店的时候会来到铺子里,其他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楼上看出,外面的世界天塌下来,她都懒得多看一眼的人。”陈安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当然知道房东太太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