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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薇看着眼前这个褪去了网络上的争锋相对、显得真实而脆弱的苏梓芸，再联想到林辰之前对她解释时那略显急躁和刻意的姿态，林辰的人品确实有待考验。
苏梓芸见沈雨薇脸上露出了犹豫，抛出了最关键的建议：
“沈小姐，我知道您欣赏他的能力。我不否认，他在商业上确实有才华。但一个男人的能力和他的人品，应该是并重的，对吗？”
“我不敢要求您立刻相信我的话。但或许……您可以假意与我有合作，观察一下他的反应。如果他真的问心无愧，坦荡君子，他自然会理解您的谨慎，并用时间和行动证明自己。”
既然林辰喜欢玩考验人的那一套，她也让他尝尝被考验的感觉，就看他能不能通过考验了。
“但如果……他如我所说，内心狭隘，自私利己，他一定会极力否认、诋毁我，甚至试图离间您和我，阻止任何可能影响他形象和利益的苗头。”
苏梓芸的提议，让沈雨薇改变了主意。
商业合作，利益固然重要，但合作伙伴的品性和底线，同样关乎长远。
如果林辰真的如此不堪，现在及时止损，总比未来深陷泥潭要好。
沈雨薇沉吟片刻，再次抬眼时，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锐利，但其中对苏梓芸的敌意和审视却减少了许多。
“苏小姐，你的话，我听到了。”她语气平稳，没有给出明确承诺，但话语间的松动已然明显，“我会基于沈氏的利益和我的判断，做出最合适的选择。至于林辰……”
她顿了顿，淡淡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苏梓芸知道，沈雨薇听进去了，并且大概率会采纳她的建议，对林辰进行一场不动声色的考验。
她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感激和如释重负：“谢谢您，沈小姐。无论如何，感谢您愿意花时间听我说这些。”
离开画廊，苏梓芸坐上出租车，脸上那副脆弱哀伤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运筹帷幄的冷然。
沈雨薇约见了林辰。
“林辰，”她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语气平淡地抛出了一个让林辰瞬间心跳漏拍的消息：“苏梓芸找过我。关于我们之前谈的合作，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林辰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紧。
他强压下心头骤然涌起的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她跟你说了什么？那个女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是不是在你面前颠倒黑白，污蔑我？”
他意识到失态，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急切和愤怒却难以掩饰：“雨薇，你千万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拜金女！”
“她跟我在一起七年，眼里就只有钱！当初要不是看我有点潜力，她怎么会跟着我？后来看我一直没‘发达’，不知道给我了多少脸色看！现在看我成功了，她又后悔了，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报复我！”
“她肯定在你面前装可怜了吧？呵，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装清纯，装深情，实际上内心肮脏、无耻、龌龊！她跟凌振雄那种人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雨薇，你相信我，她接近你绝对没安好心！她肯定想利用你来打击我！你跟我合作觉得不会失望的！”
他言辞激烈，表情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将苏梓芸描述得一文不值，反倒话语中不断抬高自己。
沈雨薇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平静地注视着林辰，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句充满恨意和贬损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