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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想脱口而出“不为何”,但终究强压下去,换了个相对“温和”的理由,尽管敷衍意味同样浓重。
说完,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气氛,霍然起身!
动作带起一阵风,引得垂落的水晶珠帘哗啦作响,碰撞声清脆又刺耳。
她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内室,将那满桌佳肴和男人深沉的目光狠狠甩在身后。
珠帘晃动,光影摇曳,只留下萧景珩独自坐在桌前。
他看着那剧烈晃动的帘子,指腹再次摩挲着冰冷的扳指,眸色晦暗不明。
桌上撤下的鱼腥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韵,与这满室奢华格格不入。
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此刻终于完全沉了下来,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这场晚膳,无人心满意足。
只有无声的硝烟,悄然弥漫在昭华殿的夜色里,比鱼刺更令人不适。
……
昨日那场不欢而散的鱼宴,萧景珩并未放在心上。
在他眼中,沈青霓的反抗,不过是困兽犹斗的小脾气,徒增几分趣味罢了。
倒是另一件事,令他心中掠过一丝不快。
顾傀禀报,沈青霓独自在房中抱着萧景琰的旧衣哭了一整个晌午。
怀念亡夫?
情理上,似乎无可厚非,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年轻寡妇,睹物思情,合乎常理。
可仅仅“合乎常理”,远远不够。
他,萧景珩,不喜欢。
这份不合时宜的“深情”,像一根细刺,扎在他掌控一切的欲念上。
他不喜欢被人忽视,尤其不喜欢被她,这个本该依附他生存的小寡妇,用对亡魂的思念来忽视他。
“去把那匣子取来。”他淡淡吩咐顾傀。
片刻后,那个存放着亡兄遗物的乌木匣子便呈到了他的书房案头。
顾傀早已将锁打开,匣盖虚掩,只待主人亲自检视。
萧景珩取下那把小小的铜锁,随手丢在一边,他面无表情地掀开匣盖。
里面,只有一件折叠整齐的藏青色暗纹锦缎男袍,正是萧景琰那般身份该穿的。
然而,就在匣盖与匣身接缝处一道不起眼的木纹凹槽里,一点乌黑柔亮的异色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精准地捻住了那根纤细坚韧的女子长发。
浅茶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那惯常的温润笑意消失无踪,只余下沉潭般的幽深。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唇间溢出。
他捏着那根发丝,慢条斯理地在指尖缠绕、把玩。
微凉的触感蹭过掌心,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他饶有兴致地将其在指腹上打了一个小小的结。
对着烛火观察它那乌润如墨的光泽,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片刻后,他随手抽过案头那本厚重的《三字经》,将这根昭示着试探的青丝,轻轻夹在了某一页之间。
至于那件旧衣?他将其取出,随意在手上翻了翻,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废物。”薄唇无声地翕动一下,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也只有她那样的傻子,才会对一个已死之人念念不忘,守着可笑的“节义”在泥泞里挣扎。
长指抵在光洁的额角,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片刻后,他唇角忽地勾起一抹恶劣又兴味的弧度。
一个绝妙的、足以让她记住谁才是主宰的“小游戏”,已然在心头清晰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