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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监狱玻璃厂的车间里,砂轮“滋啦滋啦”地转着,火星溅在青砖地上,像撒了一把碎星。陈曦戴着厚厚的防护眼镜,双手握着石英玻璃,一点点往砂轮上靠,玻璃与砂轮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震得人耳膜发麻。他身后,五个死囚技工围着一张木桌,桌上摆着磨镜用的金刚砂、羊毛轮和量尺,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白色的玻璃粉,像蒙了一层霜。
“角度再偏一点,30度,不能多也不能少。”陈曦的声音透过防护口罩传出来,有些闷却异常坚定。他手里的石英玻璃已经磨了三个小时,边缘渐渐变得光滑,却还没达到 1微米精度需要的曲率——99.98%的纯度本就差了口气,磨镜的误差若超过 0.01毫米,透光率就会再降 0.1%,到时候光刻精度根本达不到要求。
林静的虚拟身影悬浮在砂轮旁,淡金色的投影在车间的蒸汽里微微晃动,她手里的数据流实时刷新着:“当前曲率半径 5.23毫米,目标值 5.22毫米,还差 0.01毫米。金刚砂的粒度要换更细的,用 800目的,不然边缘会有划痕。”
一个叫老周的死囚技工立刻从工具箱里翻出 800目的金刚砂,递到陈曦面前。老周以前是钟表厂的师傅,最擅长精细打磨,这次被调来帮陈曦磨镜,他攥着金刚砂的手微微发抖:“陈工,您放心,我这手稳,保证磨到丝毫不差。”
陈曦点点头,接过金刚砂,均匀地撒在玻璃表面,再用羊毛轮轻轻压住,开始慢速打磨。砂轮的转速降了下来,“滋啦”声变成了“沙沙”声,像细雨打在窗纸上。车间里很静,只有砂轮的转动声和众人的呼吸声,每个人都盯着那块石英玻璃,眼神里满是期待——这不仅是一块玻璃,更是霜花军工订单的希望。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车间里的灯泡亮起,昏黄的光洒在玻璃上,映出陈曦专注的侧脸。他已经连续打磨了七个小时,中途只喝了两口水,手指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变得僵硬,却始终没有停下。老周看在眼里,悄悄递过去一块窝头:“陈工,先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扛不住。”
陈曦摆了摆手,目光依旧盯着玻璃:“等磨完再说,现在停了,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就在这时,车间的灯突然“啪”地灭了,整个车间陷入一片漆黑。砂轮的转动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众人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停电了?”老周的声音带着慌乱。
林静的虚拟身影瞬间变得紊乱,数据流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落:“不是正常停电!是供电线路被破坏了,监狱的主变压器跳闸了!”
陈曦心里一沉,他摸黑找到放在桌上的量尺,用手摸索着玻璃的边缘——还好,刚才的打磨已经接近目标,没有因为突然停电而损坏。“大家别慌,”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先找手电筒,看看能不能手动发电,或者联系监狱的电工,让他们尽快修好线路。”
老周立刻从工具箱里翻出备用的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光柱划破黑暗。众人借着光四处查看,发现车间外的电线杆上,有一根电线被人用剪刀剪断了,断口处还留着新鲜的痕迹。
“是有人故意破坏!”一个年轻的技工气愤地说,“肯定是赵曼的人,想阻止我们磨镜!”
陈曦走到电线杆下,看着剪断的电线,眉头皱得紧紧的。赵曼之前断供石英玻璃,诬陷他通敌,现在又派人破坏供电线路,明摆着是要赶尽杀绝,不让霜花完成军工订单。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众人说:“破坏线路的人肯定跑不远,但现在不是追人的时候,我们得先把线路修好,继续磨镜。老周,你以前修过电线吗?”
老周点点头:“我年轻时学过电工,简单的接线没问题,但得有工具和备用电线。”
“我去监狱后勤处借工具和电线。”一个叫小田的女技工主动站了出来,小田以前是电力厂的学徒,对电路维修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