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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影清了清嗓子，努力回忆着苏晴的描述，
“就是大概七八点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卖包子的？”
“啥？”
“在公园卖包子？”
大爷一愣，
他侧着头，把耳朵支棱过来了一些，
似乎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没听清楚：
“卖包子？”
他摇摇头，
伸手指了指安静空旷的公园入口和旁边还未完全苏醒的商业街，
“小姑娘，这地方晚上七点就锁门喽！”
“这门口清静得能听见蛤蟆叫。”
大爷语气带着点疑惑，
“来这里卖包子？卖给谁去？”
“哪有人上班呢？”
他呵呵笑了两声，
“再说了，咱们这片……”
他指了指马路斜对面不远处一家开着门飘出蒸汽的连锁早餐店：
“真有卖包子的，人家都是在那种热闹的地方，上班的人多的地方，”
“谁那么想不开，在公园摆摊卖包子？”
“难不成是准备卖给我忽悠我的养老金？”
“那不是得赔死？”
大爷的话，
如同冬天浇下的一盆凉水瞬间拍醒了几个人。
对啊！
在公园卖包子？
目标顾客是谁？
老大爷老大妈？
这些老大爷老大妈一个比一个会省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人家有的是时间，都会自己做的，只有她们这些天天上班的牛马顾不上做饭才凑活着买点吃。
杨影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午餐袋，
脸上的热情和急切瞬间褪去，变得有点僵硬。
老王的眉头彻底拧成了一个疙瘩，
其他几个年轻老师更是面面相觑，
眼神里充满了被骗和荒谬感。
气氛有点僵。
她不再说话。
只是掏出手机，
找到苏晴的微信头像。
手指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划过，
“竟敢骗我，你给我等着！”
“别让我抓到你！”
“啊啊啊！【抓狂】【抓狂】【抓狂】”
“走了！”
杨影冷硬的声音响起，
将手机屏幕一把按灭。
率先转身，朝着学校方向大步走去。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苏晴说个清楚！
另外几个老师互相看看，
也都带着被愚弄的愠怒和无奈，
沉默地跟上杨影怒气冲冲的脚步。
初二二班的早自习课堂。
窗明几净。
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翻书的细微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压低了的、带着睡意的咳嗽。
苏晴端坐在讲台后面的高背椅子上，
面前摊开着摊开的备课薄和一只红笔。
神色平静中带着作为班主任惯有的几分威严。
她的坐姿挺拔优雅，
看起来正聚精会神地批改昨夜学生的英文小测卷子。
实则，
一场秘密行动正在讲台之下悄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