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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岭的风裹着血腥味掠过林越的脸颊,他拄着染血的长刀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方才那场伏击来得猝不及防,三十余名狼牙帮帮众从两侧山壁的密林中扑出,刀斧寒光在暮色里织成一张夺命网。他虽凭借《淬肉篇》练就的筋骨与多年刑捕经验险胜,后背却也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浸透粗布衣衫,在石板路上积成一滩暗红。
“咳咳……”林越咳了两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视线扫过满地尸体,最终落在那辆翻倒的马车旁——车厢底板被撬开一个大洞,原本该装满白银的木箱空空如也,只剩几片散落的麻布。他心头一沉,这已是本月第三次追踪狼牙帮赃银失手,对方像是提前知晓他的行动路线,每次都能在最后关头转移财物。
“林捕头!”两名留守山脚的捕快闻声赶来,见此情景脸色骤变,“您没事吧?要不要先回郡城治伤?”
林越摆摆手,挣扎着起身:“不用,先查现场。”他忍着剧痛俯身检查马车,指尖拂过箱底的划痕,“是内鬼。”这道撬痕边缘整齐,显然是用特制工具在短时间内完成的,绝非寻常盗匪能做到。刑捕司内部……或者说,郡城某个势力,一直在给狼牙帮通风报信。
夜幕降临时,林越才带着伤回到郡城。刚进刑捕司大门,就见总捕头王烈背着手站在院中,昏黄的灯笼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这位凝气境中期的武者目光扫过林越的伤口,眉头微蹙:“又让他们跑了?”
“是。”林越低头,“赃银被提前转移,属下怀疑……”
“怀疑有内鬼?”王烈打断他,转身往正堂走,“进来再说。”
正堂内,王烈倒了杯热茶推到林越面前,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表情:“黑风岭的事暂且放放,城西苏家出了点事,或许比狼牙帮更值得你跑一趟。”
“苏家?”林越挑眉。他来郡城当差三年,自然听过这个名字。城西苏家以绸缎生意立足,家主苏长风却不是普通商人——据说此人早年拜入武道宗门,一手“裂石掌”练得刚猛无比,如今已是炼肉境巅峰,只差一步便能踏入凝气境,在郡城武道圈子里颇有分量。
“苏长风书房里丢了件东西。”王烈指尖敲着桌面,“不是金银,是块叫‘青纹玉’的奇石,据说是能辅助炼肉境武者稳固气血的宝贝。”
林越端茶的手一顿:“武道修士的宝物失窃,为何要我们刑捕司插手?苏家自己查不就行了?”炼肉境武者的感知远超常人,若真是外人潜入,不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问题就在于,苏家查不出头绪。”王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长风三天前发现玉不见了,把府里上下翻了个底朝天,连护院带仆役审了个遍,愣是没找到线索。他不信刑捕司,正自己带着儿子们排查家族内部呢。”
林越品出话里的深意:“您是说……偷东西的可能是苏家自己人?”
“可能性很大。”王烈点头,“苏家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旁系子弟分了不少家产,明里暗里的争斗从没断过。这次丢了青纹玉,说是失窃,说不定是有人想借这事搅混水,逼苏长风把掌家权交出来。”他看向林越,眼神锐利,“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个接触郡城武道势力的机会?”
林越沉默。他清楚自己的短板——虽然凭借《淬肉篇》练到炼肉境中期,但在郡城真正的武道圈子里,他这个“刑捕司捕头”根本排不上号。狼牙帮背后显然有更强的势力撑腰,若不能打通武道人脉,迟早要栽在这事上。苏家这桩案子,确实是个契机。
“苏长风不信任刑捕司,我直接上门,怕是会被赶出来。”林越如实道。
“所以才让你去。”王烈从抽屉里拿出块令牌推过去,“拿着这个,就说是我让你去帮忙看看现场。苏长风再傲气,也得给刑捕司几分薄面。记住,别想着非要破案,先摸清苏家的底细,看看他们内部到底有什么猫腻。”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苏家那几个儿子,老大苏文据说性子温吞,老二苏武却跟他爹一样火爆,还有个刚从外面游学回来的老三苏哲……都不是简单角色。”
次日清晨,林越换了身干净的捕快服,后背的伤口被郎中敷了草药,虽仍隐隐作痛,却已不妨碍行动。他没带随从,独自一人往城西走去。
苏家府邸在城西最繁华的地段,朱漆大门前立着两尊石狮,门楣上悬挂的“苏府”匾额是用紫檀木做的,边角镶着铜片,透着低调的奢华。两名护院守在门口,都是精壮汉子,腰间佩着短刀,站姿笔挺如松,显然是受过训练的武者。
林越刚走到门口,左边的护院就上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语气算不上客气:“请问阁下找谁?”
“刑捕司捕头林越,有事求见苏老爷。”林越拿出王烈给的令牌,“是总捕头王大人让我来的,想问问苏家失窃的事,看能不能帮上忙。”
护院瞥了眼令牌,眉头皱得更紧:“我家老爷说了,府里的事不用外人插手。林捕头请回吧。”
“我只是想看看现场。”林越耐着性子道,“说不定能发现苏府没注意到的线索。”
“不必了。”右边的护院插话,语气带着几分轻视,“我家老爷和少爷们都是武道修士,勘察现场的本事不比你们刑捕司差。林捕头还是回去管管街面上的小偷小摸吧。”
这话戳中了林越的痛处,却也让他更加确定——苏家内部肯定有问题。若是真有信心查出窃贼,何必如此抗拒外人介入?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忽听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