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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说‘好东西要藏着等’。”张奶奶把海螺放在桌上,螺壳里的海浪声不知何时变成了梧桐巷的雨声,男声又开始哼歌,这次的调子慢了些,像怕她听不清,“你看,三十年真的藏住了。”
阿梨发现,每当张奶奶对着海螺说话,螺壳就会泛起淡淡的蓝光,像在认真“听”。她试着说:“明远爷爷,张奶奶种的茉莉开花了。”螺壳里立刻传来海浪拍礁石的响声,像是在应“知道了”。
台风后的第一个晴天,张奶奶把海螺挂在槐树枝上,阳光透过螺壳,在地上投下圈蓝色的光斑,光斑里竟长出棵小小的椰树苗,叶片上还沾着海盐粒。“是他从高雄带来的。”张奶奶笑着擦泪,“他总说‘椰树长得快,能替我先去看看你’。”
夜里,阿梨听见海螺在窗台上“嗡嗡”作响,凑近一看,螺壳里的光点正顺着月光往上飘,在天花板上拼出高雄港的夜景——灯塔的光扫过海面,明远先生站在码头,手里举着海螺,对着北方的星空,像在跟谁打招呼。
张奶奶也醒了,把海螺抱在怀里,轻声说:“明远,梧桐巷的雨停了,月亮出来了。”螺壳里的海浪声突然变得温柔,男声低低地说:“阿月,我看见月亮了,跟你窗前的一样圆。”
她知道,这海螺不是普通的海螺,是明远先生用三十年的等待腌制成的“时光罐头”,把海风、浪声、歌声都封在里面,等一个台风过境的清晨,顺着洋流漂到她手里,让隔了山海的思念,能通过螺壳的螺旋纹,一圈圈绕回她耳边。
往后的每个傍晚,张奶奶都会对着海螺说说话,说巷里的槐花落了多少,说李婶的槐花糕蒸糊了,说共生树又长高了。螺壳里的海浪声总会适时回应,有时是风声,有时是歌声,有时只是轻轻的一声“嗯”,像他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