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槐花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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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槐花酿

张奶奶把明远先生的素描一张张贴在墙上,从客厅一直贴到卧室,像铺了条长长的时光路。最后那张空白画被她装了框,挂在床头,底下压着那只装着“眼泪”的玻璃珠——她总说,夜里醒来看见它,就像明远在对她眨眼睛。

“阿梨,帮奶奶个忙。”这天清晨,张奶奶翻出个积灰的陶罐,罐口缠着红布,上面用毛笔写着“槐花酿”三个字,墨迹都快褪成了浅灰色。“把这罐酒抬出来晒晒,当年明远埋在槐树下的,说等咱这儿的槐花和高雄的一样香了,就开封。”

阿梨和二胖合力把陶罐抬到院子里,阳光晒在罐身上,红布下的陶土泛出温润的光。张奶奶蹲在旁边,用软布一点点擦去罐口的灰,动作轻得像在抚摸婴儿的脸。“埋下去那年,他说‘等酿好,就用这酒给你庆七十大寿’,结果……”她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抠着罐口的缝隙,“这酒在土里埋了十五年,比他走的日子还长。”

二胖趴在罐口闻了闻,皱着鼻子说:“有股土腥味,还有点甜。”

“傻小子,这叫陈香。”张奶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花,“当年埋的时候,我往里面撒了把槐花粉,明远说要让酒香里飘着花魂。”她摸出把铜钥匙,是当年封罐时用的,钥匙柄上刻着只小小的海鸥。“今儿天好,正好开封。”

钥匙插进罐口的锁扣,“咔嗒”一声轻响,像时光裂开了道缝。张奶奶深吸一口气,慢慢拧开木塞——一股醇厚的香气突然涌出来,混着槐花的甜、泥土的沉,还有点说不清的清冽,瞬间漫了满院。

“哇!”二胖吓得后退一步,“比李叔的米酒香多了!”

阿梨也凑过去闻,那香味钻进鼻子,像是有只软乎乎的手轻轻挠着心尖,让人想闭上眼叹气。“奶奶,这酒肯定很好喝。”

张奶奶用陶碗舀出小半碗,酒液是浅琥珀色的,在阳光下能看见细碎的光点,像泡着星星。“先给明远倒一杯。”她走到槐树下,把碗放在树根旁,“你看,咱这儿的槐花也香了,比高雄的还浓呢。”

酒液渗进土里,很快晕开一小片深色,槐树叶沙沙响,像是有人在应和。

“剩下的,咱分着喝。”张奶奶给自己倒了小半碗,又给阿梨和二胖各倒了点,兑了温水。“你们还小,少喝点,尝尝味就行。”

阿梨抿了一口,舌尖先是尝到点涩,接着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一点都不辣,像蜂蜜水。”

“当年明远调酒时,往里面兑了三倍的槐花蜜。”张奶奶喝了口,眼睛亮起来,“他说‘阿月怕辣,得酿得甜糯点’,你看这心思细的……”她放下碗,从兜里掏出块手帕,捂住嘴咳嗽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二胖赶紧递过水杯,“奶奶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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