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集:旧案线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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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源县的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公安局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却照不进雷杰心里的阴霾。强力维稳启动三天来,街面见警率翻倍,商场恢复营业,学校正常开课,连菜市场的讨价还价声都多了几分往日的热闹——表面上,这座城市正在从爆炸案的恐慌中复苏,但雷杰办公桌上的“广场爆炸案”侦查进度表,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山猫”逃脱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凌晨一点的城中村,待拆迁的平房后窗,那条用褪色床单拧成的绳子还在夜风里晃荡,地上残留的半瓶矿泉水瓶上,“山猫”的指纹清晰可见,却偏偏晚了五分钟——就差五分钟,就能抓住爆炸案的直接凶手,顺藤摸瓜找到幕后指使者。

“内鬼”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神经上。雷杰翻开行动部署记录,参与抓捕“山猫”的核心人员只有七人:他自己、郭勇、李刚、小陈、技侦队长老王,还有两名特警队员。郭勇虽然保守,但在扫黑这件事上从未含糊;李刚是老刑警,当年差点被马文斌穿小鞋,对黑恶势力恨之入骨;小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从风岭镇到公安局,次次冲在前面;老王和特警队员更是身家清白,根正苗红。

到底是谁?雷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手指划过桌面的文件——爆炸案现场提取物证报告、“山猫”的社会关系图、赵天霸残部的活动轨迹……每一份都标注着“机密”,却像被人掀开了窗帘,让暗处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雷杰猛地站起身,拿起警帽。既然明面上的侦查屡屡受挫,不如换个方向——那些被尘封的旧案,或许藏着赵天霸团伙的尾巴,更重要的是,这些案子年代久远,可能还没被“内鬼”盯上,说不定能撕开一道口子。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走向公安局后院的档案室。这里是整栋大楼最偏僻的角落,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红砖墙斑驳,门口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档案管理员老张正在整理卷宗,看到雷杰进来,连忙起身:“雷局,您要查什么?我帮您找。”

“不用,张叔,我自己看看。”雷杰笑着摆摆手,目光扫过一排排铁制档案架。架子上堆满了蓝色的档案袋,标签泛黄,有的边角已经磨损,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空气中弥漫着纸张老化的霉味和灰尘的干燥气息,阳光透过高窗斜着照进来,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被定格的时光碎片。

“您慢慢看,需要帮忙随时叫我。”老张识趣地退到门口,轻轻带上了门。

雷杰走到“命案积案”区域,指尖拂过档案袋的标签,动作缓慢而谨慎。1998年的“出租车司机遇害案”、2005年的“珠宝店抢劫杀人案”、2012年的“工地坠亡疑案”……每一个标签背后,都是一桩未了的冤屈,一双等待真相的眼睛。他要找的,是那些手段残忍、可能与黑恶势力有关,却因“证据不足”或“线索中断”被搁置的案子——赵天霸团伙盘踞凌源多年,不可能只留下李振国这一桩命案。

两个小时过去了,雷杰的指尖已经沾了一层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蹲在地上,翻到最底层的一排档案袋,其中一个蓝色档案袋的标签引起了他的注意——“2019.08.15 女大学生李某被害案”,标签边缘用红笔写着“悬案”二字,字迹陈旧,却透着一股沉重。

他抽出档案袋,入手沉甸甸的,袋口用棉线捆着,已经有些松脱。雷杰坐在阅览桌前,打开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卷宗里的每一页纸。他轻轻展开第一页,受害者李某的照片映入眼帘——二十岁的女孩,梳着马尾辫,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笑容干净,眼神明亮,照片下方写着“凌源师范学院大三学生,2019年8月15日失踪,8月18日发现遗体”。

卷宗里的尸检报告详细记录了死因:颈部有环形勒痕,系窒息身亡,生前遭受过犯,体内检测出少量安眠药成分。现场勘查记录显示,遗体发现于城郊的月牙河滩,那里荒无人烟,平时只有钓鱼的人偶尔去,案发三天前下过雨,现场被破坏严重,只提取到几枚模糊的轮胎印和几根不属于受害者的深蓝色化纤纤维。

雷杰的手指停在“深蓝色化纤纤维”几个字上,眉头微微皱起。他继续翻阅,看到受害者的家庭情况:李某家在农村,父亲早逝,母亲患有类风湿的关节炎,常年卧病在床。她利用暑假在市区的“快乐汉堡”快餐店兼职,每天晚上十一点下班,步行回学校附近的出租屋,8月15日那天,她比平时晚了半小时下班,从此再也没回去。

快餐店的同事在笔录里说:“李某很懂事,每天都准时上班,从不迟到早退,她说要攒钱给妈妈治病,还想申请助学金。那天晚上打烊后,她还帮我整理了仓库,说路上不安全,让我早点回家……”看到这里,雷杰的喉咙有些发紧,他能想象到那个夜晚,女孩独自走在黑暗的小路上,对未来充满期待,却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专案组当年的排查记录厚厚一叠,走访了快餐店员工、出租屋邻居、学校同学,甚至排查了月牙河滩周边的几十户人家,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轮胎印鉴定为“轻型货车专用轮胎,常见于物流、货运车辆”,但凌源有上百辆这样的货车,无法逐一排查;深蓝色化纤纤维鉴定为“工业用化纤,常用于工作服”,同样范围太广,最终案子成了悬案。

雷杰合上卷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女孩的笑容和尸检报告上的文字在他脑海里交织,让他感到一阵愤怒和无力。他睁开眼,目光再次落在“轻型货车”和“深蓝色化纤纤维”上,一个模糊的记忆突然闪过——上个月调查赵天霸产业时,他在一份《天霸实业废弃资产清单》上看到过“城郊物流仓库”的记录,清单里写着“仓库内留存厢式货车5辆,型号为福田轻卡,2015年购置,2018年停用”,还有“仓库保管员工作服为深蓝色化纤材质,共10套”。

2019年案发时,这些货车虽然停用,但很可能还停在仓库里;保管员的工作服也是深蓝色化纤——这难道是巧合?雷杰的心脏猛地跳了起来,他立刻拿出手机,翻出之前保存的《天霸实业废弃资产清单》,手指划过屏幕,找到“城郊物流仓库”的地址:凌源县东郊,靠近月牙河滩,距离遗体发现地点不到三公里!

时间、地点、物证,三个关键点完美重合。雷杰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拿起卷宗,再次确认轮胎印的型号——“福田轻卡专用轮胎,花纹为横向锯齿状”,而清单里的货车,正是福田轻卡!

“难道……”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里形成:李某的死,不是随机的侵犯杀人,而是赵天霸团伙所为,可能是女孩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被灭口了。而当年的案子之所以成为悬案,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引导侦查方向,掩盖了真相。

雷杰没有声张,他悄悄用手机拍下卷宗里的物证照片和排查记录,然后将卷宗放回原位,仔细整理好,仿佛从未动过。他走出档案室时,老张正在门口整理文件,看到他出来,笑着问:“雷局,找到您要的东西了吗?”

“嗯,看了几份旧案,谢谢张叔。”雷杰笑着点头,脚步却没有停顿,径直走向办公室。他需要立刻验证自己的猜想,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郭勇和李刚,在揪出内鬼之前,他只能相信自己和小陈。

回到办公室,雷杰拨通了小陈的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小陈,你现在立刻来我办公室,带上勘查工具,穿便衣,别让任何人知道。”

十分钟后,小陈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走进雷杰的办公室。“雷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看到雷杰桌上的卷宗照片,眼神里满是疑惑。

雷杰把照片递给小陈,简单介绍了李某的案子和自己的猜想。小陈越看越惊讶,手指指着“深蓝色化纤纤维”的记录:“雷局,您是说,这案子可能是赵天霸的人干的?那个物流仓库,我们上个月不是去过一次吗?当时门是锁着的,我们没进去。”

“对,就是那个仓库。”雷杰点点头,“现在不能声张,内鬼还在暗处,我们只能秘密去勘查。你跟我去一趟,带上指纹刷、物证袋、相机,注意提取任何可能的证据,特别是轮胎印和纤维。”

“好!”小陈立刻打开背包,检查勘查工具:“指纹刷、磁性粉、物证袋、强光手电都带了,没问题。”

两人换了一身便装,雷杰开着自己的私家车,没有开警车,沿着东郊的小路驶向物流仓库。路上,雷杰特意绕了几条远路,观察有没有车辆跟踪——内鬼既然能泄露“山猫”的抓捕计划,说不定也能监控他的行踪。确认安全后,他们才驶向仓库。

仓库位于东郊的一片荒地上,周围是废弃的农田,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大门是铁质的,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把大锁,锁芯已经生锈,显然很久没人开过。围墙有两米多高,上面拉着铁丝网,部分铁丝网已经断裂,露出尖锐的铁丝。

雷杰和小陈绕到仓库侧面,找到一处铁丝网断裂的缺口,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齐腰深,里面散落着废弃的木箱、塑料瓶、破旧的轮胎,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植物的气味。五辆福田轻卡整齐地停在院子北侧,车身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车窗玻璃有的已经破碎,有的被塑料布遮住,看起来至少有几年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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