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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连串发自内心的彩虹屁，把餐桌上的气氛烘托得更加热闹。
连在一旁安静吃饭的舒玥都忍不住轻笑出声，黑瞎子也同样被苏万这一连串的彩虹屁夸得嘴角微扬，他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菜心，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本来还想着，这顿饭按五星级标准收你点伙食费。不过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算了，免了。”
苏万一听对方原本还打算收费的，摆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师父您这可就不对了！我都交了那么多学费了，吃您一顿饭居然还要付钱？再说了，今晚这食材可都是我提着回来的，钱也是我付的呀！”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转头就看向舒玥，开始告状，语气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师娘你评评理！师父他收那么贵的学费就算了！他还打我！您看看，我今天训练的时候，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现在身上还疼呢！”
他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撸袖子展示伤痕，小表情丰富极了，活脱脱一个被恶霸师父欺压的小可怜。
舒玥努力绷着脸，但眼角眉梢已经染上了藏不住的笑意。
她故意板起声音，看向黑瞎子：“真的吗？瞎瞎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万万呢？”
黑瞎子面对这指控，丝毫不慌，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带着点引经据典的味儿。
“我这怎么能叫欺负？ 老话不是说吗？玉不琢，不成器。我这是看这小子底子虽然差了点，但心性还算赤诚，是块值得雕琢的璞玉，才这么费心费力。”
他对着舒玥表情十分无辜且诚恳：“你想啊，现在对他严格一点，让他多流点汗，多动动脑子，总好过将来真遇上事儿了，因为本事不济而流血受伤吧？这被我打总比被别人打强啊，我这是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用心良苦啊。”
舒玥听着黑瞎子这番头头是道的说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向苏万时语气已然带上了几分劝解：
“那个...苏万啊，你师父这话...听着好像也有点道理。严师出高徒嘛，他现在对你严格，确实是为了你将来好。”
苏万一听舒玥这话锋，就知道自己这个外援是指望不上了。
他哀怨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点点头，化悲愤为食欲，埋头专心对付起碗里的饭菜。
等三人吃完，黑瞎子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套试卷拍在苏万面前，交代对方做完才能回家。
交代完毕，他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舒玥却轻拉住他手腕，眉眼间带着几分雀跃，指向玄关处那些尚未拆封的纸箱，说自己购入了一台洗碗机。
她笑吟吟地表示往后便可解放双手，催促黑瞎子帮忙挪进厨房。
黑瞎子很是上道的夸舒玥会买，苏万在一旁看着这俩人其乐融融地讨论家务自动化，再低头看看自己面前那叠厚厚的试卷，顿时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待黑瞎子将洗碗机搬进厨房开始安装调试，舒玥转身从冰箱里取出冰镇西瓜，利落地切成均匀的月牙状，又洗了些葡萄盛在玻璃碗里。
她将果盘轻轻放在苏万做试卷的桌角，柔声道：“先吃点水果再写。”
苏万从题海中抬起头，受宠若惊道：“谢谢师娘！”
“客气什么，你好好学。”舒玥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又切了一盘西瓜，指尖捏着银叉走到黑瞎子旁边。
此时黑瞎子正蹲在地上研究安装说明书，她顺势叉起最中间最甜的那块瓜瓤，递到他嘴边：“啊——张嘴，尝尝，可甜了。”
黑瞎子正专注着手上的活，下意识地张嘴接住，冰凉的甜意在口中化开，他抬头看向舒玥，墨镜后的眼神柔和下来：“嗯，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