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碾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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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韩世忠号令,他身边负责旗牌的亲卫旗号翻飞。对各营人马传达了将主的决断。

接着两指挥下马步战的甲士,顿时转身。铁甲碰撞声中,已然转向山下,朝着各自或进攻、或防御的方向靠拢。

果然,女真人还是老样子,不拿辅兵和仆从当人看,刚开始打还没出现机会,就下令进攻。

按理说,应该是等攻方靠近寨墙,然后再侧翼袭击或者绕后攻击。

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山上涌下的杂胡鞑子,如山洪一般翻卷着跳荡着倾泻而下,从各个堡寨外就冲了下来。

这些人被掳掠或者征召而来之后,浑浑噩噩的,也没个人领头,全凭那一股子蛮劲杀戮。

箭雨从定难军阵中,有节奏的泼洒而出,每一轮箭雨,都射翻十余名杂胡鞑子。

可他们的冲势没有停顿,见了血之后愈加地疯狂,终于有人越过这箭雨封锁的死亡区域,一头撞上了如山一般站定的定难军甲士阵列之上。

兵刃甲胄碰撞之声大作,站在前面遮护住自家射手的甲士,突然前足弓而后足撑地,将重心放低,骑盾挡在身前。

很快,就感觉到不知道多少沉重的躯体,狠狠撞上了他们手中的骑盾!

韩世忠所领军马,本就是骑步两精,上马能冲阵破营,下马步战更不输人。

但毕竟不是以前专门步战时候了,没有了以前阵列步卒手中所持的长大厚重、下端尖锐,可以砸进土里的盾牌。

要是以前在西军时候的盾牌,这些杂胡鞑子要是撞上之后,把头撞碎了也不见得能撼动几分。

现在这些定难军甲士手中的,就是普通骑盾,全自家的身躯硬抗。

杂胡们从高处杀下来,惯性极大,巨大的碰撞让甲士阵列顿时就有崩散之势,而最先撞下来的杂胡鞑子也是头晕眼花的倒地。

双方都没有携带长兵刃,没法在碰撞之前列阵对刺。

如今草原的这群杂胡,甲胄都没有几副,韩世忠看在眼中,暗暗提醒自己,下次要准备长柄兵刃,直接在冲撞时候就刺杀一些。

这些杂胡鞑子打的主意,就是豁出些性命撞开阵列,然后后面人涌进去乱砍乱杀。

眼见这些本来就不甚坚固的阵型被撞得松散,双方最前面一排都是人仰马翻。

后列杂胡就互相推挤着要涌进来,仿佛涌进来对砍,他们就能赢一样。

但是紧接着,眼前就又翻卷起一排南朝甲士。

正是刚才射完最后一轮箭退后的军士,他们飞快丢弓,挽盾扬刀,十余人排成一列。

仍然是标准刀盾步战甲士接敌的动作。

重心放低,左手盾向上掀开敌人兵刃,进步,长刀刺出!

这可谓是他们的老本行了

当年面对西夏的骑兵,他们可没有这么多战马和敌人打,刀盾对砍,老西军又怕谁了?

曾经十几年的肌肉记忆被唤醒,重回自己最熟悉的战场搏杀手段。

刀光翻卷,定难军甲士已然进了三步,刺出三刀!

这阵列仍然维持整齐,三进三刺,整齐划一,如同十余部杀戮机械一般。

面前顿时就开出了十余条血路!

杂胡鞑子的长声惨叫,响彻山间。巨大的冲势,就这样被生生阻住,被杀得还手不能!

随着身边武官的呼和,甲士们顿时又整齐划一的撤步后退。

而后列又是十余名甲士换列而上,仍然是那一套动作,掀盾进步扬刀!

鲜血飞溅,惨叫连连,只不过才一换列,从山上正面涌下的数百名杂胡鞑子就被杀得失去了打交手战的勇气。

后面的还没冲到近前的,也赶紧停步,开始拼命朝后挤。

于是这群人,就在定难军贺兰山兵团的方阵前,拥挤成一个大疙瘩,各种胡语喊叫哭骂之声响成一片,就这样砍瓜切菜一般被杀戮!

韩世忠在定难军中地位很独特,他麾下的兵马从来就不是最多的,巅峰时候也不过两三万。

但这里面,陈绍起家的横山泾源军溃兵老底子最多。

都是在西军和党项人转战经年的关西精锐,而且在陈绍主持之下,兵饷军资又一向不匮乏——甚而称得上丰足。

西军中的精锐,不打仗的时候,也不过是五日一操,十日一操。

而在这里,几乎是两日一操,实战经验更是丰富。

这支人马,放到哪里,都称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马上能做马战,不管是远程奔袭,尖哨硬探。还是具装为重骑陷阵,都拿得出手。

下了马之后,持弓弩可立严整箭阵,更迭而射。到了打交手战的程度,不管是持长兵刃步步而进,逼着对手换人命。还是持刀盾势短节险的拼杀,这些定难军中最为精锐的人马,就没怕过谁!

当年赵匡开国时候最为珍贵的十万禁军战力,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眼前这些还没形成军中基本组织,只是凭借本能为不错轻骑的草原杂胡。又怎么会是对手?更不用说双方装备上的巨大差别了!

转瞬之间,从上奔流而下的杂胡大队,就被杀得倒流而回。而从两侧涌上的那些杂胡,更是被吓得远远停住脚步,犹犹豫豫的张开角弓,抛洒出羽箭。

而那些已经杀得浑身是血的定难军甲士,看羽箭袭来,随意的遮护住要害,任那些羽箭在自己身上重甲撞出点点火星。

箭雨之中,一都甲士,甚至看上去都有点悠闲,不慌不忙地重新整队为三面向敌的方阵。

而又有甲士重新张弓,奉还出一排又一排的箭雨,将山道上鞑子驱逐得更远一些。

在他们面前,山道上堆满了杂胡尸首,还有伤者在挣扎呻吟。

对于这些鞑子,定难军连补上一刀的兴致都没多少。

五回岭的寨墙之上,郭药师一直看着战事的进行,眉头皱得死紧。

这般填上人命,只为撕扯出一个机会来,是不是太过浪费了。

草原杂胡部落众多,人丁颇旺,但是如今女真能征用的,只有曾经契丹的倒塌领招讨司和奉圣州的一些部落。

再往西,更能打的塔塔尔部、克烈部都已经断了道路。

此时不应该把这些杂胡更好地利用起来,好增强自己这边的战斗力么。

果然女真鞑子,还是不拿外族当人看。

而杂胡们的战力也实在够呛,怪不得被契丹人百余年来始终狠狠的压制着,半点都反抗不得。

对着西蛮子的军马,也被杀得如砍瓜切菜一般。

“希尹,要不传令让山下那些人马退了,这又要赔多少性命进去?”

完颜希尹冷冷回答:“不撞一下试试如何知道?这些生口,死多少又值得什么?”

他又转身看向阿里喜:“自己人先别出去,就用这些生口,耗死一个西蛮子就算一个。等覆灭了这支强军,整个南朝江山,都在俺们女真儿郎面前敞开!”

“那时候,想要多少生口,就捉多少,中原汉人,就像是草原上的牧草,永远也抓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