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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摄政王府。
书房内，名贵的紫檀木桌案上，摆放着一盏从西域重金购得的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但此刻，安国公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灯光下却显得阴沉如水，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扭曲。
他手中捏着一份刚刚从西北加急送来的密报，那薄薄的几页纸，此刻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败了……全军覆没……马腾被斩首示众……方寒兵不血刃，尽收西凉……”
安国公将密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反复咀嚼了数遍，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钢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不是马腾的失败，而是他失败的方式和速度。
太快了！
从出兵到全军覆没，再到整个西凉易主，前后不过十余日！
那支曾经让朝廷都头痛不已的西凉铁骑，在方寒的军队面前，竟然如同土鸡瓦狗，被单方面地屠戮！
密报中，探子用颤抖的笔触，描绘了落凤坡那地狱般的场景——能够喷吐钢铁风暴的“魔鬼武器”，如同割麦子一般收割着重甲骑兵的生命。
这已经超出了安国公一生对于战争的理解。
更让他感到胆寒的，是方寒后续的手段。
公审马腾，将其罪名定为“勾结域外妖人”，然后顺势大赦西凉，减免赋税，开仓放粮……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方寒不仅没有遭到西凉军民的抵抗，反而收获了无数人的拥戴，被誉为“救世主”。
军事上的碾压，政治上的完胜。
他瘫在太师椅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里冒出来，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僵。
他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