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月浸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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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渠的水漫过第三级石阶时,苏辞才发现水面漂着的不是桑花瓣。

那些粉白的碎片边缘泛着银光,捞起来一看,竟是片半透明的甲片,上面带着细密的纹路,像被月光浸过的鱼鳞。指尖刚触到甲片,暗渠两侧的石壁突然渗出淡紫的水痕,顺着凿痕往下淌,在水面拼出个残缺的“月”字。

“是老鳖的甲片。”赵兰举着火折子凑近看,甲片背面刻着个极小的“渠”字,“沼泽里那只老鳖,背甲上的纹路和这个一模一样,它怕是顺着暗渠游到这儿了。”

阿禾突然抓住苏辞的手腕,帕子上的粟种正往下掉,落在水面发出“嗒嗒”的轻响,像有人在用指节敲石面。“你听,”她的声音发颤,“水声里混着别的动静,像……像有人在吹笛。”

风顺着暗渠灌进来,果然卷着缕极细的笛声,断断续续的,调子像《桑归谣》,却又多了个转折,听得人心头发紧。苏辞把甲片往水面一放,甲片竟顺着水流往笛声来处漂,尾尖的银纹在水面拖出条淡紫的线,正好补全了石壁上的“月”字。

“月浸渠……”安寻摸着下巴,“柳先生的账册里提过这三个字,说‘月满渠时,水映前尘’,今天是十五,正好月满。”

火折子的光突然暗下去,暗渠深处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翻身。苏辞把桑木珠子系在火把上,刚要往前递,就看见水面浮出个竹篮,篮里躺着个黑陶瓶,瓶口用红布封着,布角绣着半朵桑花,和阿禾荷包上的能拼成一朵。

“是我娘的篮子!”阿禾伸手去捞,竹篮却突然往下沉,黑陶瓶从篮里滑出来,在水面打了个旋,瓶身的陶纹里渗出些墨色的液体,滴在水面晕开,像幅被打湿的画。

画里渐渐浮出人影,还是柳先生的模样,正蹲在暗渠边往瓶里灌什么,竹篮放在脚边,里面装着些碾碎的桑果。他身边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手里抱着个襁褓,襁褓角露出截银锁,正是阿禾脖子上那只月牙锁。

“是我娘!”阿禾的眼泪掉在水面,砸乱了那幅墨画,“她怀里抱的……是小时候的我?”

墨画里的妇人突然转身,脸上的轮廓在水波里晃,看不清模样,却对着苏辞的方向指了指暗渠深处。笛声突然变急,水面的甲片开始剧烈晃动,暗渠两侧的紫痕越渗越多,竟在石壁上画出条向上的箭头,指向渠顶的通风口。

“老鳖在上面!”安寻踩着石壁的凿痕往上爬,通风口的铁栅早已锈烂,推开时惊起群夜鹭,翅膀扫过渠顶的杂草,露出块松动的石板,下面压着个铜笛,笛身上缠着根红绳,和黑陶瓶的红布是同一块料子。

铜笛刚拿到手里,暗渠的水突然涨高半尺,漫过膝盖的水变得刺骨的凉。苏辞低头看,水面的墨画已经换了景象:柳先生正往暗渠里放老鳖,老鳖的背甲上驮着个小木盒,他手里的铜笛正吹着刚才那支变调的《桑归谣》,笛声落处,水面的涟漪里浮出个“藏”字。

“木盒藏在老鳖背上!”赵兰突然喊道,火折子往水面一扫,果然看见渠中央的水纹里,有个青黑色的影子正在游动,背甲上的银纹在月光下亮得刺眼。

苏辞把铜笛往唇边一送,刚吹了个音符,老鳖突然调转方向,往暗渠深处游去,背甲上的木盒在水里一晃,露出道缝隙,里面掉出张桑皮纸,被水流冲到苏辞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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