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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嘴角也抽了一下,但很快压住。
萧景珩趁势再进一步:“前日西市药铺副班头林某自尽,臣听闻后彻夜难眠。此人曾是济安堂故吏,懂医术、守规矩,为何会走上绝路?若是因为查旧案而遭横祸,那今后谁还敢提‘公道’二字?难道我们大胤的良心,就这么不值钱?”
这话一出,不少老臣脸色变了。
尤其是户部侍郎,手一抖,差点把笏板摔地上。
皇帝盯着萧景珩看了许久,忽然问:“你说他‘自尽’,可有证据?”
“无直接证据。”萧景珩坦然道,“但昨夜有人报,其家中发现半封未写完的信,提及‘有人逼我闭嘴’。臣已命人查证,尚未回禀。”
皇帝沉默。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突然站出来:“即便如此,南陵王府豢养闲杂人等,终归不合礼制!如今民间已有流言,称世子欲借医案搅乱朝纲,动摇国本!此等风气,岂能助长?”
萧景珩看向他,笑了:“大人说得对。可问题是——是谁在散这些流言?是谁让百姓觉得,查个冤案就是‘动摇国本’?”
他环视一圈:“各位大人,咱们别绕弯子了。你们怕的不是我在查济安堂,是怕我把某些人的底裤也一起扒出来吧?”
满殿哗然。
赵德全怒喝:“放肆!竟敢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
“我狂?”萧景珩冷笑,“你们联名上奏,罗织罪名,连账册都准备好了——啧,这效率,比我娘子算菜钱还快。要不说呢,有些人屁股底下坐的不是椅子,是火药桶,一点就炸。”
皇帝终于抬手,止住喧哗。
殿内重归寂静。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往前再迈半步:“陛下,若臣行事不慎,致民间骚动,愿受申饬。但臣所行之事,不过是一桩旧医案,一句公道话。若这也算罪……”
他抬头,直视御座:“那请问陛下,从今往后,还有谁能站出来说一句‘清白’?”
话落,无人应声。
连风都停了。
皇帝缓缓合上手中奏折,朱笔悬在半空,最终未落一字。
“此事……再议。”
几个守旧派大臣 exchanged 眼神,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他们以为赢了开场,至少逼得萧景珩狼狈应对。
但他们没注意到,萧景珩退回班列时,左手轻轻扣了三下笏板。
那是他和阿箬约好的暗号——**“鱼进网了”。**
他也忽略了,皇帝低头整理奏折时,指尖微微发颤。
更没人发现,站在角落的大理寺少卿悄悄记下了刚才所有发言人的名字,连语气轻重都标了记号。
朝会未散,官员们陆续退下,唯有萧景珩仍立原地,衣袖微动,目光如渊。
窗外天色阴沉,云层压得极低,仿佛整座皇城都被按进了水里。
忽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
皇帝神色一凝,猛地抬头,视线直直射向萧景珩。
萧景珩不动,只是缓缓抬起右手,将笏板端正握好。
下一瞬,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禁军校尉飞奔而入,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城南义庄……发现一具尸体,胸口插着一把刻有‘济安’字样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