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死人可不会敲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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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萤的鞋跟碾碎枯枝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金属摩擦声是从脚边传来的。

像刀尖刮过生锈的铁皮,刺得耳膜发颤。

她低头,刚被自己踩过的湿脚印竟在延伸——水痕里的淡蓝色碎屑正顺着她的鞋印往前爬,每道褶皱都与她方才的步幅严丝合缝,仿佛有双无形的脚正踏着她的足迹,亦步亦趋。

"谁?"她脱口而出,声音在巷子里撞出回音。

风卷着枯叶打旋儿,扫过她脚边新生成的水痕。

苏晚萤猛地转身,后巷空荡得能数清墙上的砖缝。

梧桐叶的影子在地上织成网,连只野猫都没有。

可她掌心的校徽突然发烫,腐蚀过的字母边缘渗出铁锈色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晕开半枚"沈"字。

那是沈默名字的首字。

她盯着地面,喉结动了动。

方才腐蚀校徽时滴落的酸液也是这种暗褐色,可校徽明明收进了帆布包内层——苏晚萤颤抖着摸向包带,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校徽的烫意突然加剧,像块烧红的炭。

"晚萤?"

远处传来保安的吆喝,手电筒光束扫过后巷转角。

苏晚萤猛地蹲下身,用裙摆盖住地面的字迹。

等她再抬头,水痕已经凝固成深褐色的痂,校徽也恢复了常温。

她攥紧包带起身,余光瞥见方才踩碎的枯枝断面——三个极小的字,"停尸柜",墨迹还带着湿意,和酸液颜色分毫不差。

解剖室的顶灯灭了七分,只剩墙角应急灯投下幽蓝的光。

沈默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盯着解剖台上隆起的白布。

通风管道里的摩擦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黏腻的蠕动。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左手死死按着解剖刀套。

三年前X07案的细节突然涌上来:死者是博物馆修复师,尸体在停尸柜里躺了十七小时后,指甲缝里长出了褪色的绢丝,和他修复的明代古画材质完全一致。

当时他在结案报告里写"系尸体腐败产生的纤维粘连",可现在——

"沈医生。"

这声呼唤像浸了水的棉絮,从解剖台方向飘过来。

沈默的后槽牙咬得发酸,右手摸到操作台边缘的暗格锁扣。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暗格用的是三棱锁芯,钥匙在他办公室抽屉最深处。

可此刻暗格里的密封袋正泛着幽光,紫外灯照出的密文还在视网膜上灼烧:"第7号容器已完成意识锚定。"

"叩。"

门被敲响了。

不是指节叩门的清脆,是指腹压着门板,缓慢而潮湿的闷响。

沈默的呼吸骤然停滞——解剖室在地下二层,这个时间不可能有访客。

他盯着门把手,金属表面渐渐凝出水珠,顺着纹路往下淌,在地面聚成蜿蜒的水痕,和通风管道里刻着伪结论的字迹走向一模一样。

"沈医生,"那声音又响了,这次近了些,"你说结案了......可你还没给我盖上脸布。"

解剖台上的白布"刷"地绷直。

沈默的解剖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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