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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在天坛的祭台上,除了太后和她的贴身宫女,还有一个穿着灰衣的人影,正站在暗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这个人影,既不是北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而是另一个隐藏更深的阴谋者,他的目标,远比太后和北狄更可怕。# 第17章 生母现踪,乱葬秘辛
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土与纸钱的气息,卷得苏微婉的裙摆簌簌作响。当灰衣人抬手摘下斗笠黑纱的瞬间,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骤然凝固——眉梢那颗淡红朱砂痣,眼角那道因熬夜缝衣留下的细纹,连说话时微微抿唇的习惯,都与记忆里生母柳姨娘的模样分毫不差。
“娘……”苏微婉的声音发颤,匕首从掌心滑落,“你不是……不是早就病逝了吗?我还为你守了三年孝,柳氏说你是急病……”
柳姨娘(灰衣人)眼眶泛红,却伸手拦住她靠近的脚步,声音压得极低:“婉儿,别过来!这里不安全。我当年不是病逝,是假死——为了躲开太后的追杀,也为了暗中查她的阴谋。”
“假死?”苏微婉的脑子轰然作响,过往的线索在这一刻疯狂拼接,“是因为长生蛊?还是……”
“不止长生蛊。”柳姨娘从袖中取出那支带裂痕的银簪——此刻簪头梅花上,一个极小的“北”字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这裂痕是当年太后手下追杀我时,被刀劈出来的。我发现的不仅是她给先帝下长生蛊的事,还有她和北狄的勾结密信——她想借蛊控制朝臣,再让北狄趁机入侵,夺了大胤江山。”
苏微婉指尖抚过“北”字,心脏像是被铁钳攥住:“太后竟勾结外敌?那你假死,是为了藏起来查证据?”
“是。”柳姨娘拿出一张泛黄的药方,正是苏微婉在别院成衣房夹层找到的那纸带血渍的方子,“这是我当年偷偷放的,最后被墨点住的药是‘冰魄草’,解长生蛊的关键。我知道柳氏会逼你入宫,只能用这种方式留线索,让你学药理自保,也让你有机会找解药、查真相。”
“那梅香……”苏微婉想起梅香绝笔信里的“柳姨娘是知己”,声音哽咽,“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柳姨娘的眼泪终于落下,点了点头:“我把太后勾结北狄的密信藏在梅香那里,想让她转交镇国公。可消息走漏,太后派人抓我。梅香为了掩护我,故意暴露自己,让他们以为她才是藏密信的人,最后被林墨和张太监灭口……她手里攥的不是别人的头发,是我的——当年我假死时,她偷偷剪了我的头发,想留个念想,却成了替我赴死的‘证据’。”
苏微婉的眼泪砸在药方上,晕开陈旧的血渍。原来梅香的牺牲、张妈的提点、青蒿与验方集,全是生母在暗处的安排。她刚要再问,乱葬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北狄人的嘶吼刺破夜色:“柳氏!把密信和解药交出来!”
柳姨娘脸色骤变,拉起苏微婉往乱葬岗深处跑:“北狄人来了!密信藏在前面孤坟里,你拿了去西郊破庙找镇国公——只有他能调动兵马,阻止北狄入侵!”
跑到孤坟前,柳姨娘用匕首撬开石块,取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是盖着北狄王印章的密信,还有太后亲笔写的“合作条款”。她把油布包塞进苏微婉怀里:“你从后路走,我引开他们。别回头,别管我!”
“要走一起走!”苏微婉抓住她的手,“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傻孩子!”柳姨娘推开她,持剑冲向马蹄声方向,“我欠梅香一条命,不能再欠你!拿着密信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苏微婉看着生母的背影被夜色吞没,耳边传来兵刃碰撞声,她咬着牙转身,沿着荒草掩映的小路狂奔。裙摆被碎石划破,掌心被密信边缘硌得生疼,可她不敢停——她知道,怀里的不仅是密信,更是生母和梅香用命换来的希望。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西郊破庙的灯笼终于出现在前方。守庙的副将看到她,连忙迎上来:“苏姑娘!镇国公在里面等你!”
走进破庙,镇国公正对着地图沉思。看到苏微婉,他起身接过密信,脸色凝重:“柳姨娘……我当年就怀疑她没死。你放心,我已派骑兵去乱葬岗救她,另一队去皇宫护先帝。”
苏微婉刚松口气,一个士兵突然连滚带爬冲进庙:“不好了!北狄另一队人绕到庙后,想抢密信和解药!”
镇国公立刻下令:“侍卫保护苏姑娘从后门走!我带人马挡住他们!”
“我不走!”苏微婉抓起身边的药包,“我懂药理,能帮受伤士兵处理伤口!”
庙外很快响起厮杀声,箭矢穿透窗纸,蜡烛被风吹灭。苏微婉蹲在受伤士兵身边,用薄荷止血、甘草消炎——这些都是从验方集里学的本事。就在这时,庙外传来北狄将领的嘶吼:“苏微婉!交密信!不然我杀了柳姨娘!”
苏微婉抬头,只见生母被押在庙门口,肩上插着箭,却仍对她喊:“婉儿别交!别管我!”
北狄将领用刀抵住柳姨娘的脖子:“三秒钟!一——二——”
“别杀她!我交!”苏微婉摸出一个空玉瓶(之前装寒梅蕊的),故意拖延时间——她知道,去乱葬岗的骑兵该回来了。
就在北狄将领伸手去接玉瓶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北狄贼子!放下武器!”
将领脸色大变,挥刀朝柳姨娘砍去。苏微婉眼疾手快,用木棍打落他的刀,柳姨娘趁机挣脱,扑到她身边。骑兵很快围住将领,将其擒住。
“娘,你怎么样?”苏微婉扶住生母,却发现她脸色越来越苍白。
柳姨娘攥紧她的手,声音微弱:“婉儿……太后还有后手……她在天坛藏了‘轰天雷’,想炸了祭天之地,嫁祸镇国公谋反……引线在她贴身宫女手里,那宫女手腕有疤痕……”
轰天雷!镇国公脸色骤变:“天坛是祭天重地,若被炸了,朝堂必乱!我们立刻去天坛!”
苏微婉扶着柳姨娘,跟着镇国公往天坛跑。夜色里,皇宫方向隐约有火光闪动,天坛的钟声也急促地响起——太后在召集朝臣,想让所有人“见证”镇国公的谋反。
柳姨娘的伤口不断流血,脚步越来越慢,却仍咬牙坚持:“婉儿……快……一定要找到那个宫女……”
跑过一片树林时,柳姨娘突然踉跄着倒在苏微婉怀里,气息微弱:“我……我撑不住了……轰天雷的引线……半个时辰后就会炸……你一定要……阻止……”
“娘!”苏微婉眼泪直流,镇国公连忙递过一颗保命药丸:“先吃了,能撑一阵!”
柳姨娘咽下药丸,稍微缓了口气。三人继续往前跑,天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祭台上的火光也越来越亮——太后正站在祭台中央,身边围着朝臣,一个手腕带疤的宫女,正悄悄往祭台下的石柱走去,手里攥着一根红色引线。
“就是她!”苏微婉指着那个宫女,镇国公立刻下令:“拦住那个宫女!”
侍卫刚要冲上去,太后突然转身,手里举着一把匕首,抵在身边小太子的脖子上(先帝恢复意识后新立的太子):“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太子!”
朝臣们瞬间骚动,镇国公也停下脚步,脸色凝重。苏微婉看着祭台上的太后,又看了看怀里气息越来越弱的生母,心里满是焦急——引线的时间快到了,再拖延下去,所有人都会被炸死!
就在这时,柳姨娘突然推开苏微婉,用尽最后力气冲向祭台:“婉儿!找机会抢引线!别管我!”
太后没想到柳姨娘会冲上来,愣了一下,匕首稍微松了松。小太子趁机挣脱,跑向镇国公。柳姨娘扑到带疤宫女身边,死死抓住她手里的引线,两人扭打起来。
“快!炸了他们!”太后嘶吼着,却被身边的朝臣拦住——他们已经看到了北狄密信,知道了太后的阴谋。
苏微婉趁机冲上去,帮柳姨娘按住宫女的手,镇国公的侍卫也立刻上前,夺下了引线。柳姨娘松了口气,却突然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宫女挣脱时刺出的短刀。
“娘!”苏微婉扑过去,抱住生母,眼泪汹涌而出,“太医!快找太医!”
柳姨娘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声音轻得像羽毛:“婉儿……别难过……我终于……能去见梅香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查清所有真相……还有……九龙玉佩里……除了解药和密信……还有一个秘密……关于……先帝的……遗腹子……”
遗腹子?苏微婉愣住了,还想再问,柳姨娘的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轰——”就在这时,祭台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虽然不是轰天雷,却也震得祭台摇晃——是太后的另一批心腹,在暗处引爆了少量炸药,想趁乱逃跑。
混乱中,那个带疤的宫女趁机挣脱侍卫,往祭台后的密道跑去。苏微婉擦干眼泪,起身追了上去——她知道,这个宫女一定还知道更多秘密,或许还和那个隐藏更深的灰衣人有关。
祭台后的密道漆黑狭窄,苏微婉跟着宫女跑了没多久,就看到密道尽头有一道光亮。宫女冲出去后,突然转身,对着苏微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苏姑娘,你终于来了——主人在里面等你。”
苏微婉愣住了,密道尽头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灰衣的人影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九龙玉佩,正是苏微婉之前藏起来的那枚。
“你是谁?”苏微婉握紧手里的匕首,心里满是警惕。
灰衣人缓缓转身,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和先帝有几分相似的脸,他笑着举起九龙玉佩:“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先帝遗腹子的下落,也知道你想查清的所有真相。苏微婉,你想和我做个交易吗?”
苏微婉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生母最后提到的“遗腹子”,心里满是疑惑和警惕——这个人是谁?他和先帝有什么关系?他的交易又是什么?
密道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镇国公的人找来了。灰衣人笑着把九龙玉佩扔给苏微婉:“三天后,西郊寒山寺,我会告诉你所有真相。记住,别告诉任何人,否则,先帝的遗腹子就会永远消失。”
说完,他转身从密道的另一个出口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苏微婉握着九龙玉佩,站在密道里,心里满是疑问和担忧——这个灰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先帝的遗腹子是谁?三天后的寒山寺,又会有怎样的危机在等着她?
她知道,生母的死不是结束,九龙玉佩的秘密、先帝遗腹子的下落、还有那个隐藏最深的灰衣人,都将是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而这场围绕着权力、阴谋与复仇的棋局,也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