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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挤出一丝赞许的笑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长辈对后辈的嘉许:“解元郎,本官只道你文采风流,独占鳌头,未曾想竟还身具如此武艺?文武兼备,实属难得,难得啊!”
西门庆再次拱手,嘴角噙着一抹谦逊的弧度:“大人谬赞了。学生只是见那凶徒欲行不轨,情急之下出手,粗浅功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我大宋太祖皇帝马上得天下,本就是允文允武,开创盛世。学生不才,虽不敢比肩先贤,却也心向往之。斗胆禀告大人,十五日后东平府发解试武场,学生亦将下场应试,以全报国之志。”
“哦?”程万里眼中讶色更浓,随即化为更深的欣赏,那捋须的手都顿了一顿,“好好好!有志气!果真是少年英杰!”他连道三个好字,声调都拔高了几分,“十日后武试,你只管来演武场!本官定当亲临考较,倒要看看你这解元郎,能再给本官带来何等惊喜!”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岸边的人群和尚未散去的秀才们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我没听错吧?西门解元还要参加武试?”
“文解元考武试?这……这从大宋开国至今,闻所未闻啊!”
“我的老天爷!这岂不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毒一粪)吗?”
“乖乖,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西门大官人,是要逆天啊!”
……
惊叹声、质疑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混杂在一起,汇成一片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将护城河堤掀翻。
西门庆泰然自若地立于这目光的中心,嘴角那抹淡然的笑意更深了些,仿佛这石破天惊的决定,不过是寻常小事。
“大人!大人!”一个浑身湿透、气喘吁吁的军士连滚带爬地冲到将台下,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惶恐,“已……已搜捕近三刻钟!护城河上下游,连同两岸芦苇荡、水门暗渠皆已细细搜过,未见那贼人踪迹!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嗯?!”程万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惊疑不定地望向那依旧平静流淌的护城河,失声叫道:“凭空消失?难道那贼人是条成了精的活鱼不成?废物!给我加派人手,继续搜!就算把护城河的水给本官舀干了,也要把他捞出来!”
包围圈再次扩大,更多的衙役军士被驱赶下水。
挠钩、绳套、渔网齐上阵。
吆喝声、泼水声、搅动淤泥的哗啦声响成一片。
谁知,这场徒劳的搜捕一直持续到月上柳梢,护城河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惊起更多水鸟和捞起几筐陈年淤泥烂草,却连蒙面汉子的一片衣角都没找到……
夜色浓重,绣江河上,西门庆居住的双桅大船里,此刻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如同白昼里的市集,与护城河边的混乱搜捕形成了鲜明对比。
自从西门庆从北城门回来,这艘船就没一刻消停过。
“滴滴答答……咚咚锵!”响器班子在船头卖力地吹打着《喜临门》和《得胜令》,欢快的唢呐声和铿锵的锣鼓声穿透夜空,宣告着此地无上的荣光。
学政官身着官袍,亲自登船,满面红光地将一条足有六尺长、绣着“独占鳌头”字样的大红绸缎斜披在西门庆肩上,又亲手在他胸前佩戴上一朵碗口大的金花。
他拍着西门庆的肩膀,连声道贺,言语间尽是期许。
学政官刚被恭敬地送下船去,一拨拨的秀才们便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们或作揖,或拱手,脸上堆满了或真心或假意的笑容,口中“解元公”“西门兄”的称呼不绝于耳。
贺礼堆满了船舱一角:上好的笔墨纸砚、新刊印的时文集子、精致的点心匣子、甚至还有寓意“一路连科”的莲藕鲤鱼……
更有一群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由家中女眷或仆妇陪着,远远地站在岸边或邻近的小船上,对着大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时发出吃吃的娇笑声。香囊、手帕、甚至带着脂粉香的汗巾子……时不时飞入大船,引得船上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好一个春风得意的解元郎!此刻的他,俨然成了东平府满城瞩目的宠儿。
锁灵终于受不了了,在西门庆神识中大喊:“吵死啦!吵死啦!啊啊啊!再吵下去,本姑娘的耳朵要炸了,神魂都要不稳了,怕是要提前几百年进入更年期啦~~!”
西门庆正应付着又一拨贺客,闻言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用神念回应道:“难得热闹,忍忍便罢。倒是你,今儿一整天都安安静静,我还以为你贪睡呢。”
“切!”锁灵的声音充满了鄙夷,“看戏?看你自导自演、自得其乐的独角大戏吗?哼!本姑娘才懒得看你那副‘总导演’的得意嘴脸呢!从贡院放榜到北城门抓人,哪一出不是你精心编排的?累不累啊!”
西门庆嘴角的笑意更深,神念中带着一丝玩味:“累?为了囡囡,再累也值得。东平府这盘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