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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和而古朴的声音，仿佛带着泥土的芬芳，在每个人的心底回响。
拿什么来换？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孙悟空第一个不乐意了，他一蹦三尺高，嚷嚷道：“换什么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们救的是华夏的功臣，你身为华夏的先祖，出手帮个忙不是天经地义吗？怎么还要讲条件？”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大家都是自家人，哪有这么见外的。
“大圣，不可无礼。”孔子睁开眼，对着虚空微微拱手，神色肃然地说道：“先贤并非吝啬，而是在遵循‘道’的规则。万物运转，皆有其代价。炎帝先祖之道，在于‘耕耘’与‘收获’。无‘耕耘’，何来‘收获’？这便是‘天道酬勤’的根本法理。我们想求取‘生机’之果，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佛陀也点头称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种善因，方得善果。先贤此问，正合‘道’之本意。”
始皇帝依旧闭着眼，端坐于九龙沉香辇内，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响起：“说得不错。朕可以以皇权命令天下，但无法命令‘道’本身。炎帝之道，与朕不同。在他的领域里，朕，也必须遵守他的规矩。”
听到三位大佬都这么说，孙悟空虽然还是觉得别扭，但也只好挠挠头，不吭声了。
是啊，规矩。
韩非子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最是尊崇规矩。原来，即便是到了先祖这种级别，也依旧在“规矩”之内行事。只不过，他们的规矩，就是“道”。
“那……我们要拿什么换？”蒙恬焦急地问道，“我们这里，除了这身残躯和兵戈，一无所有。先贤看得上吗？”
王翦也皱起了眉头。钱财、权势、神兵利器，这些东西，对于炎帝那等存在，恐怕连尘埃都算不上。
【全球直播间】
“哈哈哈！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他们的祖宗都要报酬！”
“那么，他们能拿出什么？他们的命？皇帝的宝座？这下有趣了，跟魔鬼的契约似的。”
“看看他们，都傻眼了。一群穷光蛋神明。也许他们可以出卖灵魂，哈哈哈！”
“这是来自先祖的考验。如果他们连代价都付不起，那就不配得到帮助。我开始喜欢这个炎帝了，他是个现实主义者。”
西方的观众们乐不可支，他们把这看成了一场好戏，兴致勃勃地猜测着华夏联军会拿出什么“交易筹码”。
而华夏的观众们，则心急如焚。
“代价？什么代价啊？”
“我们有什么能给炎帝先祖的？”
“是啊，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
“要不……要不把我的命拿去吧！只要能换回秦川！”
“对！还有我的！我们十四亿人，一人分一点，够不够？”
屏幕上，无数华夏观众激动地表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那个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呵呵，你们这些小家伙，想什么呢？老头子我要你们的命干什么？我既不缺兵，也不缺将，更不缺什么金银财宝。”
“我想要的‘代价’，你们有，而且，只有你们有。”
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等着众人消化。
“我之道，在于‘农’。农者，耕耘土地，播撒种子，而后才有收获。”
“我要的，便是你们的一次‘耕耘’。”
耕耘？
众人更糊涂了。这片鸟不拉屎的天堂废墟，到处是焦土和骸骨，连根毛都长不出来，怎么耕耘？
始皇帝终于睁开了双眼。那双燃烧着玄黄色火焰的眸子，仿佛看穿了时空的迷雾，与那位古老的存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片刻之后，始皇帝开口了，声音传遍整个营地，也通过直播，传到了现实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朕，明白了。”
“炎帝先贤，要的不是耕耘土地。”
始皇帝的目光扫过孙悟空，扫过孔子，扫过蒙恬王翦，最后，落在了那枚悬浮的人皇印上。
“他要的，是耕耘‘人心’！”
“秦川，是‘薪火’。薪火，源于‘人’。救他，自然也要靠‘人’。”
“朕宣布，”始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天威，“自即刻起，以我华夏天下为‘炉’，以我华夏万民为‘火’，以尔等之‘信念’为柴，为朕……炼一味大药！”
“此药，既是救秦川之‘药引’，亦是支付给先贤之‘代价’！”
天下为炉！万民为火！
这八个字，霸道绝伦，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陛下，我们该怎么做？”孔子立刻问道。
“很简单。”始皇帝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直播镜头，直视着现实世界中的十四亿华夏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