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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庸人自扰之。”
天君依旧是低眉浅笑，一副不惊不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为什么总是非此即彼呢？你我都清楚，朱缙振的玄甲秘卫情报能力有多可怕，比之当年最鼎盛时的大明锦衣卫只怕都不逊色多少。”
“且秘卫内部搜罗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绝对精锐。”
“从大内到世家，从武林各派到江湖帮派，下九流的职业，玄甲秘卫的身影几乎无处不在。”
“我们行事虽已足够谨慎小心。”
“但，倘若秘卫派出大量天象或者陆地神仙亲自盯梢，又如何呢？”
天君不像魔君一样自视甚高，会觉得世上有天衣无缝的行动，蛇过留痕，雁过留声，连当年锦衣卫在朱棣手上，发展到极致，号称能监察天下一切事，都不能面面俱到。
遑论他们这样的江湖组织？
被查到痕迹，在天君看来并不是多难以接受的事。
“罢了，你既如此看法，我也不与你争执。”
魔君长舒一口气，望着天君，问出了心里最关心的问题：“你真的觉得，你的计划能成功？前日东胜城外的战斗，昨日那盖压乾坤，似要灭世的杀伐之气，无不说明，肃王朱缙振早已达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境界。”
天君捧着书卷的手，微微一颤。
能让魔君都用出‘极其可怕’来形容，显然是对方早已收起所有的轻视之心，甚至于因为敬畏而有些……恐惧？
沉默良久后，天君终于是放下手中的书卷，将捏在指尖的白棋，落入面前棋盘的屠龙局最后一个位置上。
伴随着‘啪’的一声，棋盘上，黑棋尽为齑粉，白棋则也随之粉碎，只余下寥寥几颗。
“若你在三天前问我，我会告诉你，那个计划，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天君望着棋盘上最终的结局，有些无力的闭眼：“但是现在，连我都无法确定。”
“不确定胜算，还是不确定能成功？”
“二者皆有。”
天君豁然起身，一袭素色长袍，衣料柔软如云，袖口微垂，尽显飘逸。乌发以白玉簪绾起，一丝不苟却不显拘谨。
他走到窗边，望着天边初升的旭日，以及京城的方向，眼神有些茫然：“他的成长速度太快，我们本来的计划，已是最大高估朱缙振的实力，就算他是陆地天人境的绝世剑仙，我们又不是没杀过。”
“人间不行，就逼他破碎虚空，到天上杀他。”
“但东胜城外的破坏，昨日那盖压天地的无边杀伐之气，令我动摇了。”
“他……很可能已超越了陆地天人之上。”
“达到了仙的境界。”
仙的境界？！
魔君身躯骤然抖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
下一刻，却愁眉深锁的露出怀疑之色：
“不可能吧？”
“当年武帝率百万大军，马踏昆仑，意图打开通天路，逆天行事，最终功败垂成，大汉龙气被打散，被上面以锁灵之法掺入这人间的元气之中，要想突破陆地天人之上比之曾经要困难千百倍。”
“东汉末年，汉朝龙脉临死反扑，聚敛无数气运，意图化龙再博，一时将星如云，智星如雨，各种妖孽天才层出不穷。尔后天下群雄并起，真龙、潜龙乱战九州，逐鹿天下，耗尽了大半人间气运，都没能出现一个超越陆地天人之上的人。”
“朱缙振，他不过区区二十出头，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