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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了，满脑子都是没做完的梦，直到尿意刺得小腹发紧，才撑着胳膊坐起来。
宿舍里亮着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裹着浓重的睡意，我揉着眼睛往林沐沐的床位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人睡过。
昨晚她明明和我一起躺下的，难道……她半夜出去了？
先不管他，我攥着手机摸黑下床，趿拉着拖鞋匆匆往厕所赶。
冰凉的瓷砖贴着脚心，走廊里的声控灯随脚步声亮了又灭，只剩自己的呼吸声在空荡里回响。
上完厕所刚出来，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宿舍门口的鞋柜上，多了个陌生的白色信封。
我愣了愣，睡前明明把鞋柜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信封怎么会凭空出现？
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信封边缘，就听见身后传来林沐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在看什么？”
鞋底牢牢压住信封，我抬眼看向林沐沐，语气带着刻意的随意：“刚上完厕所回来，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不在床上？”
她走进宿舍，眉头微蹙，神色严肃：“有点事出去了。”
我没敢多问，敷衍着应了两句，目光却瞟着她的手——她指尖沾着点泥土，不像是在校园里走会沾上的样子。
趁她转身整理书桌的功夫，我飞快弯腰抄起信封塞进外套口袋，布料下的信封硬邦邦的，透着股莫名的寒意，我快步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假装揉着眼睛打哈欠，掩饰心底的慌乱。
我攥着口袋里的信封，后背贴在床板上，听着林沐沐整理东西的动静，连呼吸都放轻了。
等她拉上床帘，宿舍里只剩小夜灯昏黄的光，我才悄悄摸出信封，缩进被子里，用手机屏幕的微光照着看。
信封没有署名，拆开时指尖蹭到内侧粗糙的纸边，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旧教学楼的后门，两个女生并肩站着，一个是季学姐，另一个侧脸轮廓分明——竟是徐婉！
我猛地屏住呼吸，照片背面用蓝墨水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10月17日，她知道了。”这个日期，正是温学姐死前的前一天。
被子外突然传来床帘滑动的轻响，林沐沐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你还没睡吗？”我慌忙把照片塞回信封压在枕头下，含糊应道：“快了，刚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