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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柔和的仙风拂过凉亭。
那渊天尊随风而至，出现在宋长明身侧。
“此地如何？”渊天尊当先开口问道。
“很奇特”宋长明一时间也很难评价渊天尊的这处仙宫。
这每块星辰碎片更像是一方方仙修专属的小天地，也只能在这天外天上寻得着。
宋长明如实交代了自己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和感受。
渊天尊面露微笑道：“小天地么，倒确实有些雷同.”
“每位仙庭天尊有资格自行在这星辰碎片上开辟自己的仙宫之地，而你可知我们过去所在的那一方方小天地，是如何形成的？”
渊天尊这么说，也让宋长明精神一震。
在来到原初大陆后不久，他就已经得知了这世间还有无数座依附于原初大陆，如同九州一般的小天地世界。
他本以为这些小天地，包括他曾经所在的九州，都是天地自有的法则蕴育形成。
但现在听渊天尊这般口吻，宋长明立时有了不一样的新奇念头。
“与这星辰碎片，这仙宫相似，难道说我们曾经所在的那些小天地，都是仙人创造出来的？！”宋长明下意识的就将自己刚刚的想法道出。
渊天尊认可的点头。
“你说的不错，过去那些仙道大能，金仙巨擘，都有着近乎创世之能，以神通开辟一方自己执掌的小天地，那是常有的事。
而在这些仙族强者陨落后，他们这些所开辟出来的小天地却是并不会一同寂灭，而是如你所了解的那般，依附于这方本源世界，亘古长存。”
“创世么”
宋长明深吸口气，只觉这大抵就是过去那吞星龙所说的世界真相。
待在小天地里的他，就如同那井底之蛙，不知世界之大。
现在的他方才跳出井口，来到了真正广阔的天地，也见着了所谓的仙道强者。
拥有创世之能，这仙族的强大，比之过去那些画本描述的还要强大的多。
甚至，这世界可能本没有凡人。
小天地里的凡人们或许追本溯源，也是过去强大的仙人所创造出来的新物种生灵。
他们孱弱，但却有着与那些仙人一般无二的人身，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那如此强大的仙神，也有陨灭的一天么”宋长明听说只有在仙族强者陨落后，这些小天地才会依托本源世界自行运转，不由发出轻叹。
“没有什么是真正亘古不变的，就连这方本源天地都在变，如我们这般的仙神又岂能亘古不变。”渊天尊摇头道。
“而既然都在变，仙神自然就会陨灭，或灭于纷争，或亡于仙劫.
本身，世界也不会允许越来越多的仙神诞生并长存于世，毕竟仙灵二气的总量是恒定的，这就注定了仙神之间也不可能永远和睦”
渊天尊所说，是一个极其宏观的方向，让宋长明了解仙神陨灭的根本原因。
听的人心头沉甸甸的。
宋长明本以为超脱了一切的仙道，便是世间至高无上的大道。
但现在看来，大道无情，这些仙神也依旧没办法超脱天道与轮回。
只不过相比起凡人百年，他们所要经历的轮回，在时间跨度上会极其漫长。
宋长明陷入沉默，内心思潮起伏剧烈。
渊天尊的三言两语，却直指世界本质，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对了，那条吞星龙如何了？”或许也是意识到自己讲述的过于宏大，渊天尊摇头一笑，话锋一转，又询问道。
“在我前往原初大陆前，已经被我斩杀了。”宋长明缓了口气，如实道。
渊天尊赞许的点了点头。
“现在想想，此龙当初可是给我制造了不小的苦头，好在地处九州小世界，那条星空之龙受天地约束，也无法展现真正本事，要不然，你我都尚未成仙，那时绝不可能对付的了这条星空龙。”
“那这吞星龙回到原初大陆，究竟是怎样的实力？”宋长明听罢，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
“它那吞星二字可不是随口说说的，此龙能够遨游太空，穿梭虚无，更能吞噬星辰，从中汲取力量！
真仙见了它，死路一条，便是天仙，在那太空中与之碰面，都未必讨得到好”渊天尊略一想后为宋长明描述吞星龙真正的强大。
宋长明此刻不过一仙人，离那真仙都相差十万八千里，更不必说天仙了。
而听渊天尊的口吻，便是这天仙竟然都奈何不了这条星空龙，这多少出乎他的意料。
他压根不知，当年的他所斩杀的这条龙，竟是这等强大的存在！
“这也是仙不入小天地的原因，这些小世界自有天地约束，一不小心便是那大仙都要饮恨于凡人之手。”渊天尊又补充道。
“原来如此。”宋长明了然。
当年与其说是渊帝与他跨越万年，联手斩杀的吞星龙，倒不如说是九州天地意志压垮了这名闯入者，他手中的刀与渊帝不过是最后一根压上的稻草罢了。
也怪不得，在九州的日子里，从未有仙迹降临。
更无怪渊帝成仙后不回九州，这其中未尝没有忌惮天地意志的想法。
“天尊，酒来了。”一名短发女子忽而举着食案走近凉亭。
宋长明抬眼看去，女子一头短发金黄发光，似一簇流火，富有生命力，十分惹眼。
其琥珀色的眼眸如水晶镶嵌其上，神色恭敬有加，将食案放于桌上。
其上有两壶玉酒，甚至还有热腾腾的数道佳肴，让宋长明心中有些错愕。
这么大个仙尊，平日里也需要饮酒用膳的么？
“呵呵，自古唯有佳肴仙酿不可辜负，小友可赞同？”渊天尊看出宋长明心中的小小困惑，轻笑道。
“您说得对。”宋长明也是微笑回应。
这一盘佳肴仙酿，倒是在无形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仙人每日只需吞吐仙灵之气即可，自然是没有吃喝方面的硬性进食需求。
但吃喝却依然贯穿不少仙族的日常，这不仅仅是宋长明留下的嗜好，强如眼前的这位天尊，亦是如此。
当然，仙人也并非纯粹为了吃喝，满足食欲，这更是为了修行。
他们所食之物，就不可能是凡俗的五谷杂粮，只可能皆是仙品，能够增强修为的那种。
在得到天尊许可后，宋长明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