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慈悲为怀孙先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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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内。

就在孙老道和胖老和尚以为欧阳戎准备开溜的时候。

欧阳戎突然提着孙老道的食盒,走向旁边的丙字号牢房。

丙号房门的水帘门处,正有一只食盒被人推了出来,等待收拾。

属于苍白青年的那份斋饭,已经被他吃完。

欧阳戎先是取出这只食盒后,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去,而是举止有些奇怪的将孙老道的食盒,重新推进了水帘牢门中。

看到这一幕,孙老道和胖老和尚皆是侧目,二老表情各不相同。

这个爱多管闲事的木讷青年,这番举措很通俗易懂。

孙老道没吃完的斋饭,他见不得浪费,真的像刚刚说的那样,均给了隔壁丙字号牢房的病怏怏青年。

此刻,欧阳戎默不作声的做完此事,站在丙号房的水帘门边,默默等待起来,没立马走人。

胖乎乎老和尚见状,双手合十,面带微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孙老道脸色阴沉的看了会儿,某刻,鹤发童颜的脸庞突然嗤笑一声:

“吃个屁,得了那病,吃再多也没用,你真圣人心泛滥,想当活菩萨,真想帮他减轻点痛楚,还不如打一桶冰水来,越阴冷寒冰越好,直接浇他身上,这才叫赏他一点舒服……只是吃吃吃,有个屁用。”

欧阳戎眉头微微一皱,偏头看了眼毒舌讥讽的孙老道。

不是因为心情不满,而是孙老道嘴里的这道做法,他隐隐感觉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越想越熟悉……

欧阳戎忍不住低头,多看了两眼水帘牢门前软瘫躺地的普通青年。

牢房前,气氛安静了会儿。

孙老道一脸嘲讽表情。

欧阳戎回过头,认真问他:

“他得了什么病?”

孙老道冷笑一声:“已经是个死人了。”

欧阳戎有些认真:

“可他还活着。”

孙老道悠悠道:

“能说出这话,你要不是个圣母心泛滥的蠢货,要不就是个儒家圣人,你猜你是哪个?”

讥讽一句后,他不等欧阳戎“无意义”的回复,继续撇嘴道:

“小子,道爷我告诉你,在这世上,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而有些人死了,他永远死了,明白没?

“横竖都是一个死,不过早点晚点罢了,难道你我就不是有些人眼里的死人吗?关心别人这么多屁事干嘛?

“道爷我刚刚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这几个字又何尝不是说你我的?都是一具粉肉白骨、行走地上的骷髅罢了,你说是也不是?

“你还要精力同情他?殊不知,他也会同情你,哈哈哈哈哈,世上怎么这么多像你这样的蠢人,还同情别人哈哈……”

孙老道越说,脸色笑意越浓,笑意越灿烂,反而让他那张自带嘲讽熟悉的脸庞少了些欠扁的意味。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哈哈哈哈……”

甚至说到了后面,他自顾自的捧腹大笑起来,笑得不亦乐乎,笑的挤出眼泪,笑的肚子疼到虾弓。

欧阳戎安安静静的看着门后有些癫狂的老道人。

也不知道他是在水牢里被关的太久给关疯了,还是本来就是个疯子,进水牢前就已经疯了,早就疯了。

似是觉得门外青年从始至终的木讷脸庞实在无趣,又是个没悟性的凡夫俗子。

孙老道揉了揉笑疼的肚子,缓了片刻,直起腰来,偏头看向隔壁戊字号牢房内的胖乎乎老和尚。

这才是个颇为有意思的狱友。

老道人面带微笑,似是学着佛祖,双手合十,慈祥脸色,打了一句机锋:

“明乎坦途,故生而不悦,死而不祸,知终始之不可故也。计人之所知,不若有所不知;其生之时,不若未生之时……”

瞧着肥头大耳、有些素位裹尸嫌疑的老和尚,却是如同弥罗佛般,笑呵呵答了句:

“其寝不梦,其觉不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此乃真人。”

孙老道微微挑眉,多看了眼胖乎乎老和尚,此刻,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些,撇嘴说:

“你这秃驴,还算有点慧根,大乘佛教常强调一个见知障,反而是有些落了‘小乘’,老秃驴,道爷从没听你唠叨过见知障,你勉强算是个阿阇梨,比那些比丘、沙弥强一些。”

欧阳戎默默旁听,佯装不懂,也没插话。

此刻闻言,他抬眼敲了敲隔壁的胖乎乎老和尚。

阿阇梨、比丘、沙弥都是这个时代和尚们的代称。

不过“阿阇梨”的称呼,含金量更高一些,是对有资格教导他人的和尚的尊称。

而比丘、沙弥只是指代遵守戒律的出家男子。

胖乎乎老和尚摸了摸自己光秃秃脑门,像吃完好东西品味回味一般,砸巴了下嘴巴。

随后,他竟是学起了山下道士,朝孙老道打了个稽首。

这明明是穿道服的道士该做的事,老和尚做起来,一番举止显得有些滑稽好笑,最关键是,他还乐呵呵的商业互吹了一句:

“真人真人,两字妙也,老孙头也是个‘真人’呀。”

在山下,南北道门,只有真正得了逍遥的牛鼻子大能,才可堪如此评价。

道家真人,可是很高的地位和赞扬,不过这句称呼,北方道门用的比较多,最有代表性的是终南山内的楼观道派,作为北方道派的执牛耳者,同时也离洛阳、长安很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它们也是经常诞生历代大乾国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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