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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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正午,人饥马饿,蜊牙在侍卫们的劝说下,在前方的一个小镇停下来,走进一家小酒馆儿。酒馆老板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看到蜊牙等人器宇轩昂、与众不同,不敢怠慢,热情地把他们让到酒馆最好的坐席。

蜊牙坐下后向周周瞄了瞄,发现这个酒馆生意还算红火,座无虚席。稍待了片刻,老板笑嘻嘻地亲自捧上本店最好的米酒和酱牛肉。蜊牙等人连赶了好几天的路,吃不好睡不宁,也实在是委屈了五脏神,于是便大吃了起来。

蜊牙把一碗米酒倒进腹中后,对面桌上客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抬起眼睑向对面瞄了瞄,见是三个华服男子,一个比较年轻,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另两个却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这三个人虽是衣饰讲究、华丽,但面上皆是涎皮涎脸的神态,蜊牙一皱眉。

其中一个蓝袍男子有些神秘地悄声说道,“你们听说了吗?镇外淦渔村的桂婆婆,新得了一位佳人,相貌奇美,已放出风来,有出重金者,可得一夕之欢。”

那两个人立时提起兴趣,把头也凑近了,趣味盎然地询问——

“有这样的事?桂婆婆也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名妓,对这一行自是轻车熟路,有这样的美人落在她的手里,自是价格不菲。”

蓝袍男子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那美人虽是美绝,却是有些痴症,不分天地五谷,但那身子却是世上难寻的尤物,并不妄那千金之资呀。”

蜊牙听到此,眉睫一耸,眼睛直凌凌地盯着眼前三人,专注地听他们说话。

其中一人又问道,“不知那桂婆婆从何处寻来这样的美女?”

蓝袍人嘻嘻一笑,“听说是她从一个渔人的手里,花二两银子买来的,刚买来时气息奄奄,已快被淹死了,桂婆婆又花了一两银子请了郎中,救了那女子一条命,没想到买来一个宝,如今待价而沽,听说求美之人快踏破门槛了。”

那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呓,其中一人急道,“那咱们何不也去试一试,看看到底花落谁家。”

这个人的建议马上得到响应,那三个人草草地结了账,不声不响地溜出小酒馆,往淦渔村而去。

蜊牙向旁边的侍卫们使了一个眼色,也出了小酒馆,跟在那三个人之后。那三人出了小镇向东走了约十里的路程,果然到了一个临江而傍的小渔村,远远望去,渔村掩映在花红柳绿之中,格外秀美。

蜊牙警觉地向四周望了望,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盯着前面那三个边走边说、兴趣正浓的人,而蜊牙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隐着缕缕青气。

那三人在一处院落前停下脚步,三间草房,一圈木栅,庭院当中一棵茂密的桂花树,正迎风招摇。

院中站着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妇人,一脸浓脂红粉,妖妖气气的,正在和一个年近五十岁的老男人脸红脖子粗地叫嚷,“你这位客官怎么这样不守信誉?说好的五千金,先付一半儿,事后再付另一半儿,如今你用了我的人,怎么不拿出那一半儿的银两?”

那男子恼火地一挥袖子,不服气地道,

“那明明是一个有病的女子,怎么值得了那么多的钱?这个你为什么不先对我言明?是你先不守信的,这样一个女子就得了我两千五佰金,你也不算亏了,再若叫嚷,可小心我报你的官,不知这女子你是从何处拐来?还是处女,明明也不是的!哼!真是让你骗惨!”

桂婆婆闻听立时咽回要说的话,大眼骨碌地瞪着他,那人负气地一挥袍袖,向院外走去。

蜊牙等人已冲进院中,桂婆婆忽然看见进来几个陌生男子,开始还以为是前来求美的,但看清蜊牙等人脸上的神色后,便吓得不敢再说话,只是紧张地望着他们。

蜊牙狠狠地斜了一眼桂婆婆,便向草屋闯去,当他推开东边屋的房门,一下子惊在那里。

屋中摆设简陋,一桌一椅一床,床上挂着布幔,已掀起半边,一名赤身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屋顶,不挪不动,长长的睫毛,映出漂亮的剪影及五官优美、柔和的曲线。

蜊牙掩面不忍再视,回身走到院中,看一眼像牛粪屎一样站在院中的桂婆婆,手按剑上封簧,一道银光闪过,桂婆婆发出数声惨叫,身体在瞬间支离破碎。侍卫们惊愕地看着忽起杀机的蜊牙,不知发生了什么。

蜊牙握着滴血的冷剑,沉声命道,“追上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杀!”

侍卫们一怔之后,并不多问,双手抱拳领命,迅速向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追去。只片刻之功,侍卫们便返回,向蜊牙点了点头。蜊牙知道那个人已无活命。

蜊牙扯下自己肩上的斗篷,咬了咬牙,转身又走回草屋。蜊牙站在屋中,看着依旧不挪不动、毫无反应的南虞,眼中竟然溢出泪花。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上前把南虞赤裸的身体用自己的斗篷包了起来。然后横身抱起,走出草屋。

侍卫们看着蜊牙抱一个人出来,皆现惊讶之色,向怀中人打探,只见长发低垂,脸色惨白,虽是绝美容颜,却如泥塑木雕,浑然不知天地。

蜊牙带着南虞还回到刚才路过的那个小镇,找了一家最好的客店住进去,目前南虞的状态如此糟糕,他不能再走了。

客店中正在楼上楼下招呼客人的店小二,看到蜊牙这几个人进来,打了一愣,但马上笑脸迎了上去。蜊牙扳着一张冷脸,向手中甩着手巾的店小二命令道,“要最好的房间,准备浴桶,再把本镇最好的郎中请来!”

店小二向蜊牙怀中人望了一眼,见连头带脚地包裹着,想必是病得不轻,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利落地一转身,把蜊牙领到楼上,那几个侍卫却留在了楼下。

蜊牙抱着南虞走进一家客房,这里装饰虽不华贵,但看着也算是舒适、整洁。当中放着一张大床,纱幔锦被,靠南有一圆窗,从窗子望出去可以看到后街繁华的闹市。

蜊牙走到床边,把南虞小心翼翼地放下,看着如此安静的南虞,蜊牙感到一阵阵的不安,不知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仰面而躺的南虞,忽把清泠泠的目光睇过来,在蜊牙的脸上梭巡。蜊牙心头一喜,因这是蜊牙看到南虞后,南虞唯一露出的表情。

蜊牙蹲下身,握住南虞露在外面纤柔的手指,“南虞,你怎么样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向见到女人就害羞的蜊牙,此时没有一点的窘态,满心满眼流露出的都是牵动心怀的关切。

南虞没有说话,只是迟疑地缩回自己的手,依旧清澈的眸光在房屋中转了转,慢慢地又合上眼眸。

蜊牙叹了一口气,扭头向外看了看,这店小二真是讨打,这半天了,怎么还不见把浴水送进来。他刚要起身去催促,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里面的客官,小的们把浴桶抬来了,请客官开门呀!”

蜊牙把房门打开,门口站着手里拎着大壶的店小二,和一个搬着浴桶的小厮。蜊牙把门口让开,让他们进来。

一切准备停当后,店小二等人识趣儿地退出,屋里只剩下蜊牙和床上的南虞。

蜊牙并没有任何的迟疑,把南虞轻轻地抱起来,放进温热的浴水。一块紫色的轻纱,漂浮在水面上,摭去纱下南虞赤裸的躯体。蜊牙拿起雪白的毛巾,在南虞莹白的肌肤上擦拭,那里留下一块块淤血的青紫,让蜊牙的心一阵阵地揪痛。他洗到一半儿,不得不把脸扭过去,不忍再看。

蜊牙把洗漱干净的南虞重新抱回床上,他呆呆地坐在床边的地上,眼望窗外,不知该怎么办。他不用去调查就知道南虞是受到了陷害,这样的女子怎可能是聚众的匪首?不知煖是出了什么故障,竟然相信这样的谎言。

可此时……蜊牙回头看一眼已经睡着的南虞,心中一叹,这个冤案对备受伤害的南虞来说,已经没有必要澄清什么了。他又为煖深深地惋惜着,他不知是否应把这样的南虞带给煖,既然煖认定南虞是反叛,还是就让他这样认为下去吧。

店小二请来郎中,为沉睡中的南虞诊脉,然后开了几付汤药,都是些镇静安神的。蜊牙为了南虞,在这家客店中住了好几天,待南虞身体稍稍有些复原,才买了一辆马车,继续上路。

蜊牙回到京都后,悄悄地把南虞带进自己的府上,交给一个办事稳妥可靠的嬷嬷,严密封锁了消息。把南虞的住所安排在后宅的一个小四合院中,这里屋舍精美、雕梁画栋,院中种植了各种奇花异草,景色怡人,取名怡人馆。

蜊牙安置好南虞后,并没有停歇,直奔皇宫而去。可他并没有见到煖,因煖于昨日有要事出宫去了益安,蜊牙不得不返回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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