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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笑着摇摇头,费劲地站起身,眸色如墨,平静的脸上带着只有道心才能看懂的忧色。
道心道:“你要我救这梅珑,可是有何打算?”
谢玄仰头看了看天,悠悠道:“你说,让梅珑来我大梁可是上天的安排?”
道心笑道:“你什么时候信天了?”
谢玄不答,手指捻着衣角,在火盆前默然思量,这少年身中三种剧毒却大难不死,一个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在短短一年之内称为琅琊州最大的商贾,帮着一个被排挤的落魄亲王将一个风雨飘摇里破败不堪的琅琊州发展成如今的样貌,这个少年与自己何其相似啊!
他肯定不叫梅珑。可他是谁?背负了什么?
谢玄不自觉将自己的身世带入到梅珑身上,想这些想得入了神,没注意到有人走到门口。
这人在院内望了望,出声打断了谢玄的思绪,那少年明明还虚弱着,却对他行了南朝晚辈见长辈时的礼,道:“先生,打扰了,请问,先生可见着我夫人去了何处?”
谢玄转头,望见元钺立于廊下的腊梅树下,好似一幅画。他笑道:“我的手下陪着姑娘出去散心了,院中风寒,公子不如进屋来坐?”
元钺又朝谢玄行了谢礼,象征性地掸了掸身上的尘,脱了鞋,缓步走近谢玄温暖的房中。元钺道:“先生是?”
谢玄笑道:“在下苏三郎。”
元钺一愣,随即笑道:“淮阴槽帮苏三郎的大名早有耳闻,晚辈梅珑,有礼了。”
两人相视一望,便是有了某种默契似的,颔首淡笑,疑而不猜,猜也无用,两人的身份都是假的,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公子请。”谢玄给元钺倒了杯茶,案上还摆着一盘残局,元钺看了看,起了兴致,道:“先生对棋感兴趣?”
长苏道:“在下不擅棋道,只是闲极无聊,玩玩罢了。公子瞧瞧,此局可有解法?”
元钺一瞧,此棋局,白子守,黑子攻,且已把白子逼致退无可退的境地,可却不是绝无生路,只要敢于破釜沉舟,绝地反击,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元钺心中一颤,这白子不就是他现在的境地么?谢玄这是在暗示什么?
元钺转念,觉得多思无益,双指夹起一粒白玉子,轻轻落下,可落得地方却有些意味不明,守不能算守,攻也不能算攻。可元钺紧接着又落一白子,则情况大为转变,白子反守为攻,杀出重围。只是……连下两子并不合规矩啊!
“呵呵……哈哈哈哈”谢玄摇摇头,先是领会其意地轻笑,接着又再是想到元钺还有别的意思,便是大笑,又给元钺倒了一杯茶。
元钺在母亲严贵妃的调教下极精棋道,谢玄设此局并不算难,好解,可元钺知他意不在解棋,而是问元钺面对当下自己的处境打算如何应对,元钺下两子破了处境,一是回答了谢玄的问题,对逼迫他之人,他定会还以颜色,二则是尊谢玄年长,不何规矩地破了棋局,便不算真的破了谢玄的棋局。
真是会以意,尊以礼,实在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