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真假道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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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李爱国顺手将一包向阳花拍到了巡逻队员的手里:“刘翠花去了哪里?”

“组长跟着刘翠花上了小西山,一直追到山坳里那座破道观前。刘翠花进去后,组长就让我回来报信!”队员慌忙把烟揣进兜里,“啪”地一个立正。

李爱国闻言一愣,追问道:“小西山上的破道观?是不是门口没挂牌匾,墙根处倒钉着块木牌,上面写着抗战堡垒户五个字?”

“队长!您咋知道的?您去过那地方?”队员惊得嘴巴半天没合上。

那破道观藏得太偏了,荒草半人高,没有熟人引路,就算是土生土长的京城老户,也未必能找着。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回知道那荒山里还藏着这么个去处。

李爱国当然知道。

因为那块“抗战堡垒户”的木牌,还是当年他亲手钉上去的。

只是……那破道观不是黄粱的地盘吗?

那小子夙来安分守己,总不能背着他搞什么幺蛾子吧?

“你去把组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先去支援大军子。我去见个人,随后就到。”

李爱国吩咐队员去喊三组的巡逻队先行出发,自己则转身回屋,换了身利落的短褂,将手枪往腰间一别,这才出了门。

“爱国,刚才我碰到三组的人了,晚上有行动?”张钢柱刚回来,站在李家门口。

“钢柱,走,一块去。”

李爱国一直信奉人多力量大的道理,遇到张钢柱正好拉个壮丁,

这货见有任务,进到屋里抄起一把杀猪刀插在腰间,就要往外面走。

两人刚走到中院,就见二大妈和三大妈正蹲在井台边搓洗衣服。

看见他俩这副架势,忍不住开口问道:“爱国啊,钢柱,你俩揣着家伙,这是要干啥去?”

李爱国还没来得及回答,张钢柱就吼一句:“我们要去揪出隐藏在群众中的坏人。”

“咳咳咳……”李爱国被他这一嗓子呛得连连咳嗽。

这货什么都好,就是太张扬了。

李爱国骑着山地摩托车,载着张钢柱来到了前门机务段不远的家属区。

摩托车停下的时候,正宗龙虎山传人黄粱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中山装,正蹲在门口的石阶上活泥巴。

旁边站着了个七十多岁的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黄粱,目光虔诚。

“哎,李司机,你来了?”

黄粱一边玩泥巴,一边朝着李爱国露出个笑脸。

“你要不要摸娃娃,等会我给你捏个好看点的。”

摸娃娃是这边流行的一种风俗。

那些结婚多年没怀上孩子的妇女,总爱去庙会上请个泥娃娃回家,供在八仙桌的正中央,盼着能得个一儿半女。

其实严格说,这也算是封建*信的一部分。

但因着这风俗不搞那些神神叨叨的把戏,更像是种朴素的念想,上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过多干涉。

黄粱捏泥人的手艺是真绝。

把泥巴揉的有了韧劲之后,先是捏了耳朵,鼻子,然后是扯了胳膊和小腿。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憨态可掬的小泥人就初具雏形了。

捏泥人的时候讲究不能说话,李爱国便摸出根烟点上,静静看着。

等泥人放在台阶上,黄粱这才看着老奶奶,温和的说道:“赵家奶奶,摸娃娃只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念想。如今是新社会了,咱们得信科学。二医院的赵医生,专治不孕不育,您抽空让儿子儿媳去瞧瞧,准没错。”

“对,对相信科学,破除*信。”老奶奶端详着泥娃娃审视了片刻:“小黄道士,我怎么看不出这是个小子,你是不是应该捏个dier,”

黄粱看着泥像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从扫帚上折下一根竹签,在娃娃大腿中间画了个样子。

“您看这样,成了不?”

“行,这胖娃娃真招人喜欢。”老奶奶小心翼翼的抱起娃娃,朝着黄粱说道:“小黄道士,回头我儿媳妇儿添了孙子,我请你喝酒。”

说完,她抱着娃娃急匆匆的离开,那腿脚利索得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张钢柱看了半天,现在开口了:“现在庙会都不能开了,你还搞这些东西,不怕被抓走。”

“你是李司机的朋友吧。”黄粱也不恼,反而冲着张钢柱笑了笑:“一些人很相信这个,要是没有这摸娃娃,他们指不定该去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这”张钢柱说不出话来了。

黄粱进到屋子里,打了盆子清水,洗掉手上的泥巴,这才看着李爱国开口问道:“爱国哥,你这个点过来,是有急事吧?”

李爱国也被刚才黄粱拿手画Direr的手艺给镇住了。

要是放在后世,绝对是制造橡胶娃娃的高手。

“你最近没有回破道观?”

“没啊,已经将近半年没回去了。我已经想好了,以后不回去了,我们道士讲究入世,我打算在前门机务段当个临时工,一边工作,一边捏娃娃。师傅在曾经告诉我,我们道士在哪里,道观就在哪里。”

提起牛老道,黄粱的脸上满是敬重。

牛老道是黄粱的师傅,也是破道观的原主人,自称是正宗龙虎山的传人。

李爱国觉得有点吹牛,龙虎山的传人在这边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牛老道在前朝的时候来到了京城,盖起了破道观,平日里靠着捏娃娃,中药材换些生活物品,守着一方小天地清修,活脱脱一个与世无争的方外之人。

黄粱是最小的徒弟,是牛老道在山脚下捡来的,上面还有三个师兄。

从1937年小鬼子进到京城区域,咱们成立了平西、平北、冀东根据地开始,牛老道就悄悄和根据地接上了头,成了秘密交通员。

那些负责气象监测的同志,好些都是借着道观的掩护,才得以在城里落脚。

后来,牛老道因为深夜帮着受伤的同志送药,不慎坠入山崖。

黄粱的三个师兄,因为多次掩护同志们,被二狗子告发,在被捕的时候,跟鬼子拼了命。

解放后,那破道观里就只剩下黄粱一个人。

当年上头核查抗战时期的事迹,还是李爱国配合老猫,走访了诸多老同志,才把牛老道师徒的事迹整理成册,上报给了组织。

破道观被区武装部授予了“抗战堡垒户”的光荣称号。

后来感觉要起风了,气象站那边想着把黄粱接下山,安置在气象站里。

可黄粱过惯了清静日子,不愿受人拘束。

最后还是李爱国出了个主意,托关系把他安排进了前门机务段的老宿舍。

“是不是道观出事了?”黄粱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这会也感觉出不对劲了。

“好像有人在里头搞鬼。”李爱国也不隐瞒,把刘翠花的行踪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走走,李司机,咱们赶紧去看看。”黄粱感激的看了李爱国一眼。

他倒不怕自己受牵连,就怕有人在道观里胡作非为,污了师傅和师兄们的名声。

山地摩托车能载四五个人。

李爱国负责驾驶,张钢柱和黄粱坐在后面,一路疾驰来到了小西山上。

说是山,其实不过是个大点的荒坡。

那破道观更是简陋,拢共就两三间土坯房,院墙都塌了大半。

李爱国担心惊动了破道观里的人,在拐弯的地方停下了摩托车,往前面走了几步,大军子从旁边蹿出来了。

“爱国哥,你可来了,我都等着急了。”

“我去请道观的主人周道士了。”李爱国指了指黄粱介绍道。

大军子看看黄粱,神情有些懵了:“怎么又来个道士?那道观里那个是怎么回事儿?”

“道观里还有一个道士?!”李爱国瞪大眼。

好家伙,真假道士啊!

大军子这会也着急,三言两语把情况解释清楚了。

刘翠花下班后,没有跟往日一样朝着木材厂大院走去,而是上了公交车,大军子感觉事儿不对,就带人跟上了。

一路来到这小西山破道观,刘翠花在门上敲了敲,一个胖乎乎的道士打开门,让她进去了。

大军子本来想冲进去,又想到李爱国的叮嘱,这才守在外面,让队员回去报信。

“我一直守在这里,里面没有动静。”大军子压低声音说道。

“走,咱们想办法进去。”李爱国从腰间抽出手枪,大军子举起了三棱刺,黄粱则跑到一边拎了块砖头回来了。

看到李爱国看向他,黄粱尴尬的解释:“我师傅说了,砖头打架最实用。”

李爱国:“.”

道观本就破败,窗户上糊的报纸早已烂成碎片,风一吹哗哗作响。

李爱国凑到窗边往里瞅,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个模糊的人影。

他推了推门,门后像是被木叉顶住了,纹丝不动。

他没硬来,从兜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布包,里面装着特制的细铁丝、缝衣针、别针。

这是气象站给行动人员配的应急工具,看着不起眼,关键时刻却能派上大用场。

铁丝拧了几个弯,伸进门缝里,李爱国手腕轻轻抖动一下,门插子缓缓挪动。

门刚推开一条缝。

里面就传来刘翠花虔诚的声音:“道长,我真能生个儿子吗?”

此时刘翠花虔诚的跪在一座泥塑前,双手合十。

“女施主,你放心,这道观在方圆百里灵验得很!我师父乃是送子娘娘转世,如今已然成*,这送子的衣钵,自然由我继承”

假道士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令人不适的暧昧。

刘翠花心里发慌,刚想站起身,一双肥厚的大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缓缓往下挪动。

“道长,你这是.”刘翠花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女施主,心诚则灵,你想要生儿子,岂能三心二意。”

“我、我想回家.”刘翠花慌忙挣扎。

“回家?”假道士冷笑一声,字字戳中她的软肋,“你生不出儿子,你男人能饶了你?公婆能容得下你?街坊邻居背后不戳你脊梁骨?”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刘翠花瞬间僵在原地,手脚都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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